&esp;&esp;圣使说这话的时候,微笑着在袖子下摸了一把池晏的手背。
&esp;&esp;池晏脸上的笑容差点没绷住。
&esp;&esp;他现在明白为什么女性在遭遇一些看起来很“轻微”的骚扰时反应会那么大了,他不过是被摸了下手背,就想跳起来锤人。
&esp;&esp;“感谢您,感谢圣灵。”池晏低着头,一副虔诚的样子。
&esp;&esp;圣使忽然说:“你可以在圣院住一晚,我可以在夜里为你祝祷。”
&esp;&esp;艾伯特和卡尔没能看到刚刚袖子下的情况,他们觉得这个圣使比之前的祷师顺眼,并且能有圣使的祝祷是一件好事,非常难得。
&esp;&esp;“不用了。”克莱斯特忽然上前,站在池晏的身侧,“领地现在没人看管。”
&esp;&esp;圣使眼睛微眯,问池晏:“这位是?”
&esp;&esp;池晏显然不能说克莱斯特只是他的客人,毕竟客人不会对主人指手画脚,于是他灵光一闪,说道:“是我的管家,就像他说的,我今晚要赶回领地。”
&esp;&esp;圣使叹了口气:“那真是太遗憾了,如果你下次来圣院,我依旧可以为你祝祷。”
&esp;&esp;池晏:“感谢您。”
&esp;&esp;如果不是怕被抓起来,他已经打爆这个圣使的头了。
&esp;&esp;离开之前,池晏询问祷师,他能否在祷师的看顾下在圣院里走一走,感受圣灵的气息。
&esp;&esp;祷师当然不会拒绝,他巴不得跟池晏再多说几句话。
&esp;&esp;“我听见那里面有声音。”池晏听见木头的“咿呀”声,他看向发出声音的房间。
&esp;&esp;祷师笑道:“那是织布房。”
&esp;&esp;池晏:“我可以去看看吗?”
&esp;&esp;祷师点头:“当然,这是圣灵的智慧,应当让所有人看见,让所有人敬仰,领会到圣灵的慷慨和如慈父般的心肠。”
&esp;&esp;池晏一脸微笑。
&esp;&esp;祷师带他们走到门口,他们不能进去,只能在门外观摩。
&esp;&esp;织布的是个男人,他的穿着也很鲜艳,他的手里拿着木梭,站在一台十分简易的木架前,他仔细的工作,但织布的速度很慢,织出来的布也算不上很紧密。
&esp;&esp;这种布应该是价格最便宜的类型。
&esp;&esp;这台织布机显然也是“老款”。
&esp;&esp;毕竟圣院里的人穿的衣服,却不是这样的布能做出来的。
&esp;&esp;任人参观是有原因的。
&esp;&esp;能来这里的人都是贵族,肯定不是没有贵族想打织布机的主意。
&esp;&esp;但问题是贵族们来到这里,发现织布机只能织出市面上最便宜的布,投入和收入不成正比,显然就不会再继续打织布机的主意。
&esp;&esp;所以圣院才会这么大方的展示出来。
&esp;&esp;池晏觉得很奇怪,圣院其实应该算是很发达也有创造力的组织,但是他们拒绝把这些能够促使社会发展的东西拿出来,所以这里才依旧这么落后。
&esp;&esp;奴隶甚至连衣服都没得穿。
&esp;&esp;池晏认真地看着,仔细观察织布机的结构,看关节处怎么链接,目测木板和木棍的长短,以及木梭的细节,他在心里描摹织布机的样子。
&esp;&esp;就像把分解图画在白纸上一样。
&esp;&esp;虽然不能就近看,但最幸运的一点是,因为最简单的织布机,所以构造也很简单,没有复杂的地方,如果换一台更精密的织布机,说不定他反而有很多细节看不到,无法模仿重造。
&esp;&esp;“比我想的简单。”池晏离开时在克莱斯特耳边小声说,他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克莱斯特的耳廓,克莱斯特下意识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esp;&esp;克莱斯特极轻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