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星眯着眼看向窗外,头发迎风吹起,他在想母妃口中描述的故乡,是不是就如同眼前看到的这般。
梁昔归找了一块看起来景色不错的地方,在路边停下车,“星星,我们下去看一看。”
潭星从回忆中抽出,解开安全带下车,被梁昔归牵过手往坡下走去。
脚踩着厚厚的冻土,中间嵌着一块蓝绿色的宝石,还有羊群在附近活动。
梁昔归放开潭星的手,任他往前走着,而他站在后面找好角度,为潭星拍了照片,从此,他与潭星又共同翻看了世界的一页。
潭星突然回头,把被放开的手递过去,“梁先生,牵手。”
梁昔归微微翘起嘴角,牵过潭星的手腕,把人按进自己怀里,爱惜地亲了亲潭星头顶的发旋。
潭星也抬起手,用愈发收紧的手臂丈量梁昔归的身体。
“撒娇怪。”
“心机精。”潭星也毫不留情地回击道。
梁昔归闻言挑眉,有些好笑地说:“哪里学来的这种词?”
“电视剧里学的。”
梁昔归松手拉开距离,抬手揪住潭星的鼻子,“说坏话变成长鼻子。”
“嗯?真的吗?”潭星说着还抬手摸了摸鼻子,还好好的呢。
“当然。”
梁昔归欺负潭星性子单纯,故意胡诌些故事寓言什么的来哄骗他。
潭星回车上时还一直在摸鼻子,生怕什么时候鼻子会变长。
梁昔归继续往前开车,一路上走走停停,遇到好看的景色便停车打卡。
潭星内心对母妃的那份执着,以及对谢逸怀的那份怨怼,也随着旅途的推进,逐渐化为云烟。
那一辈子的事情就让他安静地待在心底,他无法改变,也不愿再用这份无缘的亲情捆绑自己。
“星星,回去吗?”
“好。”
金闪闪的晚霞照耀雪山顶端,美得不可方物,潭星把座椅放平,眼底映照出天空的颜色。
在无人问津的角落,他的眼角缓缓划下一滴清泪。
幼时下的那场绵绵小雨,在今时今日终于停止,如今只求太阳降临,将这一地的潮湿晒干。
兴许是看出潭星的情绪不太高涨,梁昔归将车载音乐打开,舒缓的纯音乐在车内肆意流淌。
梁昔归跟着伴奏唱起歌,低沉的嗓音像是呜咽的萧,又似是求娶心上人的情郎,愿用一曲讨得片刻欢心。
潭星被歌声吸引,转过身仰望着梁昔归的侧脸,不得不说女娲确实偏心,怎能将人塑的这么好看。
“有一个地方很远很远,那里有一生最重的思念。”
“草原的子民无忧无虑,大地的儿女把酒当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