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贴身小厮的自然也不会是蠢笨之辈,很快就明白过来梁昔归话中的敲打。
“小的知错,小的日后定当尽心侍奉大人,还请大人责罚。”
梁昔归暂时没有体罚员工的心思,这次就先口头警告一次。
“行了,懂得分寸就好。”
穿过条条小路,梁昔归终于来到了他母亲刘氏所居住的宅院。
侍奉的丫鬟刚刚倒掉药渣,看到梁昔归又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梁昔归总算知道潭星不经意表现出的那股子理所当然被伺候的劲儿是哪来的了,任谁天天被这么作揖行礼,也会觉得习以为常。
“母亲歇下了吗?”
“回大人,还没,太夫人刚刚喝了药,要等些时候才会入寝。”
梁昔归想了想,把有思留在外面等候,自己敲门走了进去。
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女子正坐在茶桌旁摆弄着茶具,看向他的眼神中带着慈爱的笑意。
“昔归,坐过来,陪母亲聊聊天。”
梁昔归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入戏的演员,而且是没有导演喊ng的那种。
他如今的心境越来越向当初的潭星靠拢,看着陌生的所谓亲人,内心只有不知所措和无所适从。
“你这孩子,方才愣在那里做什么。”
“没有,孩儿只是突然想到朝廷中的一些事情。”
刘氏为他斟了一杯茶,轻声细语地说:“母亲知你事务繁忙,可也要顾全着自己的身体,不要因小失大。”
“多谢母亲牵挂。”
对方又东扯西扯地说了一些,迟迟不说正事,梁昔归也只能饿着肚子听她说话,还要时时有回应。
“还有一件事,你不要怪母亲多事。”
“母亲但说无妨。”
“你姨母家有位表妹唤作秋月,你是知晓的,她与你年岁相仿,如今正是出阁说亲的时候。”
刘氏的话说到这便戛然而止,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梁昔归举起茶杯的动作顿了两秒,自己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外患还未除,家中的房子倒是先着起火来。
“母亲,如今比起成家,孩儿更想做出一番事业,成材立业,早日达成父亲对我的殷切盼望。”
梁昔归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顿挫有力,刘氏一时被其感染,眼眶中的泪水不停打转。
“我的好孩儿,母亲知道你是有大抱负的,你既然这样说,母亲又怎能不成全你呢。”
专门钻研过成功学与心理学的梁昔归对刘氏的反应很满意,果然自古都是套路得人心。
他起身躬身作了个揖,“时候不早,孩儿不再过多叨扰,母亲也请早早歇下,不要熬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