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有名有姓,爷爷尚存,父亲健在,为何会养在外面清羽也是好奇,若爷爷知道,爷爷可愿意告知清羽一二?”冷清羽转头看向冷自修,面子上谦逊无比,言语却让人难受。
冷自修一僵。
陶玉贤冷冷地看向冷自修,“冷丞相位高权重,如此与一个孩子斤斤计较,当真就不怕失了身份了么?”
以前小清羽和她的女儿吃苦是她不知道,但是现在想要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欺占了花家的孩子,也要看她点了点头。
冷自修又是一僵。
他敢怒骂冷清羽,却不敢跟陶玉贤正面起了冲突,若是当真因此气出什么毛病,就花耀庭那个护妻的狗脾气,还不带着花家那几个孽障拆了他的丞相府?
“本宫只知道冷家的孩子乖巧可人,却不知道竟也有伶牙俐齿的。”
一直装聋的愉贵妃终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眼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冷清羽。
当初在大殿只知道这丫头医术不赖,不曾想到心性也是个乖张的。
冷清羽微微屈身,低头道,“贵妃娘娘恕罪。”
一世的婆媳,她很清楚想要拉愉贵妃下水,硬碰硬只能两败俱伤。
愉贵妃很满意冷清羽那伏低做小的姿态,眉眼闪烁着凌厉的光芒,似笑非笑地道,“你既还是姓冷的,再怎么说也是要认祖归宗的,你就算不为了你母亲考虑,也总要为你自己的以后考虑,一个没有父家的孩子,别说是当侧房,只怕也就能当个姨娘。”
陶玉贤的脸色难看的很,这话虽谈不上诅咒却也十分难听了。
若不是上面坐着的是贵妃,陶玉贤只怕早就亲自将人给轰出门去了。
愉贵妃并不在意陶玉贤心里数不舒服。
她只要冷清羽知道害怕就可以了。
果然,冷清羽头更低了,只是没有人看到她眼里闪烁着的恨意,“贵妃娘娘教训的是,臣女知道错了。”
上一辈子跳的火坑,这一辈子还想推她下去,休想!
愉贵妃看着冷清羽没敢回嘴,娇媚的脸上多了几分讥讽。
就算再怎么聪慧也不过是个小孩子,吓一吓就会乖乖认怂了。
愉贵妃的话越来越刺耳,“知道错了就好,要本宫说你母亲也是个愚钝的,男人三妻四妾乃是人之常情,怎么偏生到了她这里便如此的执迷不悟?身子骨都被自己折磨成了这样,也是活该。”
所以她和母亲是生是死都是活该,造孽的人却可以逍羽快活吗?呵呵。
此时,全然以一个胜利者姿态居高临下的愉贵妃却独独忽视了,在那红润了的双眼睛底下暗藏着的血雨腥风。
“既然该听懂的你都是听懂了,便无需再浪费本宫的时间了,本宫瞧着今儿个便是个好日子,你便是带着你的母亲一并回冷府去吧。”愉贵妃一边低头摆弄着长长的指甲,一边残忍地下着最后通牒。
一阵紫红香构花的味道钻进鼻息之中,只是厅中之人却无从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