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跑几步过去赶上梅淮安,兄长不在,他得保护少帝呢。
“”
总算是在日落之前,一行人到达了山顶。
山顶有座不大不小的庙宇,环境不算破败,能看出房屋是近期刚修缮过的。
棕红色的庙宇墙壁,门前挂着‘玉清庙’三个大字匾额。
陈香正要扭头叫人去敲门,就看身侧有道黑影竟然还能有劲儿,冲着过去一脚就踹开了庙门!
砰。
庙门大开。
院子里有一只两米宽的黄铜高脚香炉,焚烟袅袅。
殿中能瞧见金身佛像,周围空空荡荡没有其他僧人。
透过香炉白烟
身穿素净白衣的佛子,坐在殿中蒲团上背对着身后所有人,正缓慢敲着木鱼。
“咚,咚,咚”
梅淮安喘着气抬眼瞥过去,呼吸都要停了。
耳边听不见外界的所有喧嚣,只剩下一声声沉闷悠扬的木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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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鸦闭着眼睛,听见大殿的门被关上,紧跟着身后传来脚步声。
下一瞬——
有人带着猛烈思念扑到他背后,将他抱了个满怀!
抱的特别紧,手臂汗津津的圈在他脖颈上。
被汗蒸过的龙涎香里,裹着少年身上蓬勃洋溢的气息。
相见时要说什么话,要有什么表情和动作,两个足智多谋的人都在心底打过无数次草稿。
他们在心底盘算的很清楚啊,重逢时要怎么游刃有余的拿捏对方。
可事实证明——
当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出现在眼前,任你盘算多少也全都作废!
每个人在事后翻盘时都会说自己当初有多会谋划,缜密万分,游刃有余,我就是王,唯我独尊。
说的好像是神人,万事万物都逃不过自己的算计。
可事实当真如此吗?
人是情绪动物,不是神。
无数次的心动是真的,面对心爱之人时那些紧张和兵荒马乱更假不了。
在心动的前提下,所有表现都是演不出来的。
就如此刻,两个明明提前把台词都准备好了的人,一句没都用上啊。
梅淮安刚紧紧拥住这位清冷佛君,就被对方反手扯进怀里!
“来的这样晚?”贺兰鸦喃喃。
如此急切的行为,跟他在心底盘算好的‘不要胡闹’,天壤之别呢。
梅淮安圈着眼前人的脖颈,说的也不是什么‘你走后我吃睡不香根本活不下去,我要把你关起来,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他在贺兰鸦耳边哽咽开嗓——
“不是我,你相信我,我没扣下赈灾银,岭南那些百姓都不是我害的这事儿我回头再跟你解释。”
“我不要跟你分开,再也不要了,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我好想你,但我没忘记你教我的东西,勤政爱民一件事都没耽误,我把所有国事都处理好了才敢来找你”
“我好想你。”
“你别把我丢在深宫里,你要去哪儿,带上我吧。”
“”
贺兰鸦红了眼眶,低头啄吻怀中少年的眉眼。
“哪里都不去,这些话也是我要跟你说的,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哪怕有朝一日你要弃我,我也认了。”
哪有什么严密的运筹帷幄,一次次被眼前人打破的计划足以说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