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丛一怔。
什么叫身边没有暗卫?
什么叫去贤王府?
戚丛忽然仰头看向房梁。
是了,尚书府其余各处都有暗哨,偏偏最为要紧的地方——郑淑听的卧房周围,卧房之内,一个暗卫都没有。
难道那些暗卫,都是贤王派来的,目的只是看守好这座府邸,而非主人?
“这是为何?”
戚丛看向已经闭上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的郑淑听。
“你身边没有暗卫,难道就不怕我这样的人潜进来,取走你的人头?”
你分明也不会武。
郑淑听转了身,背对着戚丛,很久才很轻地回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他说:
“求之不得。”
求之不得什么?
被人杀?
戚丛有些不解,有些不悦。
夜里的郑淑听,和白天的郑淑听,不太一样……虽然还是冷,却是软的。
“好,我信你,我会去找贤王。”戚丛转身走向窗边——
突然,榻上的郑淑听坐起来,冲她喊:“你怎么来的怎么走,别开窗!”
晚了。
戚丛已经推开了窗。
月色如银水般倾泻进来,照在窗内的小几上,几行字映入戚丛的眼睛。
‘金雀钗,红粉面,花里暂时相见。
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
香作穗,蜡成泪,还似两人心意。
山枕腻,锦衾寒,觉来更漏残。’
是温庭筠的《更漏子》。
戚丛少时读过。
可让她僵在原地的,不是这词,是这纸上的笔迹。
她五年里见了多少次,她自己都数不清了,她绝不可能认错。
这是梁思染的笔迹!
身后‘嘭’的一声。
戚丛缓缓转过身,见郑淑听摔跪在榻边,眼眶泛红,满脸慌乱与无措。
沉默地看她半晌,戚丛取下脸上的面罩,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又蹲下。
“你早知是我是不是?”
郑淑听抿着唇不答,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没了之前的镇定和从容。
戚丛笑了声,“难怪,我说你怎么一点都不怕,还敢叫我把脚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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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淑听唇动了动,低垂下头,任由长垂落,遮住她半张脸。
她仍不吭声。
僵持许久,戚丛低头望着她垂落在地上的丝,认命地拾起,捧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