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还是你来解释吧。”陆令嘉昨夜“舌战群儒”时已经说得口干舌燥了,现在实在有心无力。
谢昭对于这个打扰他和陆令嘉独处的人已经忍了又忍,听他现在还丝毫不觉地问东问西,冷着一张脸没有吭声。
但耐不住沈煜实在会问,只得言简意赅地开口:
“这些菜是烫到锅子里的。”
沈煜饶有兴致地看着,沸腾的汤底也已咕噜咕噜地冒出小气泡。
酸辣鲜爽,像海风拂了满面。
酒香和米香混在一起,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沈煜已经顾不上为什么谢昭会知道这个锅子的吃法了,满心满眼都是面前的菜肴。
陆令嘉中途去喊了崔氏两次,但是她还处在昨日的惊吓中没缓过神来,恹恹地躺在床上不想动弹。
陆令嘉于是只好给她留一些菜肴,准备等她起来了再让她多少用一点。
谢昭知道后还主动提出:“等会儿等伯母起来了,我再给她看看,许是受惊了,配些补药调养一下就好。”
她点头应下,也只好如此了。
“别废话了,可以吃了吗?”沈煜双手搓着,竹木制成的筷子被他咬出了一个牙印,“我的肚子都饿扁了,真的还不能吃吗?”
陆令嘉笑了一声:“动筷吧。”
她将一些不容易煮熟的丸子、海鲜放进锅中,又把一些蔬菜烫在上面。
只一会儿,沈煜一个人就干掉了三盘菜。
陆令嘉:“……”
这人是蝗虫过境吗!?
谢昭以往也不会顾忌什么,保管跟着沈煜在那大吃特吃。如今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断然是不可能在心上人面前展现自己狼吞虎咽的一面。
尤其是像沈仲川这般不顾形象地往嘴里死劲塞东西的行为,更是不可能去做。
他优雅地往嘴里夹着菜肴,举止有礼,活脱脱一个贵公子的典范。
这就衬托出沈煜一个人,特别地能吃。活像是饿死鬼投胎似的。
陆令嘉才尝了几口,将将有些饱食,桌上的菜肴已经几乎不剩下什么了。
就连一大盆的铁板烤鱼,也只剩下几根鱼骨头孤苦伶仃地还飘浮在红艳欲滴的茱萸油上面。
她感慨,幸好有先见之明,把给崔氏留的饭食单独地放在锅里热着。
不然等崔氏起身,怕是连口剩汤都没有了。
沈煜第一次吃这么新奇的锅子,还有些意犹未尽,厚着脸皮问道:“陆姑娘,还能加些菜吗?有什么要帮忙的,我来!”
说着他还真的把筷子一搁,起身准备跟着去地里摘菜。
陆令嘉也没客气,看他这般主动,真的指挥着他去后院的菜园子里摘几颗青菜。
沈煜本着不能他一个人干活的心里,把谢昭也拉到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