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小跑着一边解释:“王爷一个人住在最里头的偏房,那儿安静。”
“到了。”
沐风上前轻叩门扉。
过了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了,伴随着门开的还有一句慵懒的声音:“不是说无事不要打扰我吗?”
“谢昭。”少女见着许久未见的人,发现他清瘦了很多,她没再寒暄,“这儿有个人失血过多,我需要你帮忙。”
谢昭猛地抬头,甚至怀疑是自己出现幻觉。
直至余光扫到了那穿着花哨的沈煜,脚步往后退了两步,将门打开得更大,“先进来吧。”
他仔细检查了楚玉娇的伤口,又戴上手套:“还好,没什么大碍。只是晕了过去。”
他娴熟地把伤口缝好,又说了些耳熟能详的药,这才将手套揭下。
语气有些发冷:“说吧,这是怎么一回事?”
沈煜长腿一摊,吐了口浊气,终于絮絮叨叨地把方才在衙门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
末了,突然神情有些变化。
“以前,确实是我武断了。”
危急时刻不顾自己也要护住朋友的人,想来,人品也不会太差。
陆令嘉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个时候与楚玉娇和解,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楚家小姐和她之前那个刁蛮的丫鬟,不一样。”
沈煜依然倔强地瘪着嘴,眼神飘忽。
方才是他一路横抱着人家姑娘进来的,实在有些亲密,现在想起来才觉得自己干嘛要多此一举。
陆姑娘那个力气他是见识过的,她也能抱得动。
为什么突然脑子抽了,非得自告奋勇由他来充当这个什么“护花使者”。
虽说他对楚玉娇的偏见少了许多,但骨子里还是觉得她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脸上的神情变来变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不过再怎么样,方才楚玉娇柔软的身躯就这样躺在他的怀里,他也是头一次这么紧密地抱着一位女性,脸上不可避免地染起绯红。
沈煜不满地嘟囔:“我跟她总共也没见过几面,又不熟悉,不知道也算正常。”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陆令嘉见楚玉娇稳定下来,也松了一口气,有心思与沈煜开起玩笑来,“沈将军日后还是要多听听他人言。”
可惜两个人插科打诨没多久,谢昭的脸色以旧不见好转,似乎有些不满。
“不是说好这儿当隔离点么?你怎么还如此莽撞的过来?万一”
他顿了顿,不知道如何再往下说。
沈煜:“啊?什么玩意儿!那你说这楚家的大小姐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这里除了你谁还能救她?我们这也不是没办法的事”
“不是说你。”谢昭打断了他,转头看向另一人。
沈煜怒骂:“你他娘的,枉我在外头还替你担惊受怕!”
陆令嘉神色讪讪。
再抬头时,已然换上她惯用的笑脸:“我这不是相信你吗?再说了,这么多药也不是白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