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公公宣读完圣旨后,赵昶直接傻眼了。他上前一步,极力想要反驳:
“公公,这真是圣上的旨意?”
徐公公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这一趟跑死了多少马匹,还渡了好几天的船才到了这偏远的地方。
赶了这么大老远的路,到这穷乡僻壤,连顿饭都没吃,就火急火燎地先把万岁爷的事情给办了,现在还被这小县丞质疑,心里还有着气。
徐公公翘着个兰花指,掐着嗓子怒道:“赵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咱家敢假传圣旨不成!”
赵昶还没开口,就被黄怀仁挤了下去。
黄怀仁笑着把徐公公引到一旁,又顺着往他手上塞了一个荷包,谄媚道:“您甭和他一般见识。他这个人,脑子不好使!”
徐公公掂了掂荷包,不着痕迹地塞进袖中,又拍了拍黄怀仁的手:“还是黄大人明事理。”
又不忘给他画个大饼:“陛下可说了,这崖州虽然地处偏远,但也是我们大齐的国土,黄大人既然能将此处都管理得这般好,就是京中随便哪处官职,也是当得的。”
黄怀仁一喜:“届时还要劳烦公公多帮忙美言几句。”
徐公公:“好说,好说。您现在可是在陛下那都挂上号了。”
黄怀仁顿时激动起来:“当真?!”
黄怀仁抚掌大笑:“能得陛下赏识,是下官之幸!别说加三颗珍珠,就是再加一斛也是使得的。咱们做臣子的,就是得替陛下分忧,陛下喜欢崖州的珍珠,那也是我们崖州之幸啊!”
他拱手又朝天拜了拜,十分虔诚。
徐公公见状,直夸他是个懂事的,日后必定能登上高位。一旁的赵昶听着两人的话语,脸黑如炭,直接甩袖离去。
黄怀仁瞧见了,又忙是在徐公公面前上眼药:“公公莫怪,赵昶这人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咱家跟他有什么好计较的,左右以后也见不到了。”徐公公冷哼一声,走到了椅子上端起茶盏,轻啜一口。
屏退下人后又对着黄怀仁语重心长道:“咱家这次来,是陛下还有一件事,特地交代了要嘱咐黄大人去办。”
黄怀仁眼睛一亮,竟是直接跪了下去,“还请公公指点。”
徐公公见他如此,笑得合不拢嘴,又虚扶了他一把:“黄大人您这是做什么,怎么还跪起咱家来了。”
他们这些个做奴才的,还是头一次被人这般捧着,徐公公心里的虚荣心顿时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黄怀仁义正言辞:“公公替皇上办事,下官也愿意替陛下分忧。”
徐公公坐在椅子上,对着下首恭敬的人笑道:“既如此——”
啪地一声,茶盏搁在小几上发出一声脆响。
“陛下交代,务必将平南王一言一行都记录在案,每隔七天便形成一次奏疏,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黄怀仁大惊,听完直直地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