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惜见她默不作声,以为自己说错话,便小心翼翼问:“诺诺,你不会……心软……还喜欢承潮吧?”
“不是。”她声音沙哑。
她现在唯一确认的就是,她恨他,非常恨。
如果在重逢之前,在知道他住在隔壁之前,在他们重新滚到床上去之前,承潮把《创夏》卖了,她无话可说,当是他们彻底回不去了。
可偏偏,他故意要她再次沦陷后才捅刀子。
他们太熟悉彼此了,知道刀插在哪里最痛,下刀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她再说什么舍不得,就有点作践自己了。
但闫诺就是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听劝,崇简告诉过她承潮危险,许惜一开始也提醒了,承潮就是奔着弄死她来了的,但她就是不听啊。
如今弄成这样的下场,她又能说什么?自找的呗。
闫诺扯了扯嘴角,故意加大声音说:“既然报复我这件事,他成功了,我们也算是两清,各不相欠。
那以后也就不用相见了,像过去的七年一样,就像彼此从没出现过,我只是希望过好自己的生活。”
既然注定不能好聚好散,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就做回两条平行线。
闫诺知道,身后,穿过这层装饰用的竹墙,还有一个人在听,她就是说给他的。
男人站在窗边,雨水打在玻璃上,窗外景色雾蒙蒙,看不清。
他眼神没有聚焦,嘴巴呼出冰冷的白雾,听完那句“不要再见了”,男人呼吸颤了一下,他颔首,扯了扯嘴角,又将唇线放平。
“好,不见了吧。”他轻轻回,一颗不经意的泪,从他眼角滑落,染红了黑白分明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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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不想让自己闲下来,闫诺让崇简把找上门的剧本发过来,她熬了一整晚,一本本看。
越看越烦。
全是原来的类似偶像剧,全在谈恋爱。
不谈恋爱行不行?男人就那么重要吗?是不是没被男人伤过?
她有点应激,关掉手机摔在枕头上,将自己埋进枕头里。
翌日,有一个广告物料要拍,闫诺早早起来,换好衣服,出门。
对面,承潮正好提着行李箱出来,两人撞了个正着。
闫诺似有若无掠了一眼,直接去往电梯处,按下按钮。
电梯抵达。
承潮缓缓走过来,站在她身旁。
闫诺转身,去往另一边电梯,重新等。
承潮颔首走进去,站在中央,看着她冷淡的背影,一动不动,直到电梯门关上,他才想起来要按楼层。
闫诺也才松了一口气。
她感受得到他的眼神,这对以前的她来说,是调情,是调味品,她一旦转头,他立刻巧舌如簧,将她说得晕头转向。
但现在,她觉得这个视线很刺挠,扎得她浑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