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闻言便赶忙躬身应了声是。
他抬眸看了凤若烟,犹豫片刻,才小声道:
“太后,您今后打算如何行事?”
凤若烟手指微顿,她抬眸看了李寒一眼,淡淡道:
“方才,你都听到了?”
李寒身子一颤,但还是乖乖地应道:
“回娘娘话,都。。。都听到了。”
凤若烟闻言倒是没有怪罪他。
她垂眸看着怀中的猫,轻声道:
“皇上与我从不是一条心的。”
“这次他更是打算假借遇刺之名,嫁祸陈满,借机剥夺兵符。”
“他平时的那些小动作,哀家可以视而不见。”
“但是野心太大,也要小心着别撑死了自个儿。”
说着她便抬眸看着李寒,淡淡道:
“至于贵妃腹中的龙嗣,倒也不打紧。”
“哀家是太后,我说谁是天子,谁就是天子。”
“这般说,你可懂了?”
李寒闻言赶忙躬着身子,应了声是。
凤若烟见此便摆了摆手,面上也有些疲累:
“你退下吧。”
“明早莫要忘了带蜜糖枣糕来。”
李寒恭敬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祥芳宫。
而他刚出祥芳宫,凤若烟便用帕子捂嘴,干咳了几声。
那帕子上,满是殷红血迹。
掌事宫女苏昕见此大惊失色,她赶忙伏在凤若烟身前,面色担忧道:
“娘娘,奴婢去给您请个太医瞧瞧吧。”
凤若烟轻轻摇了摇头,她用帕子擦去嘴角血迹,淡淡道:
“无妨,不必声张。”
苏昕闻言便咬着唇,一字一句地关切道:
“娘娘,凤体要紧。”
“这么多年,您一直为整个王朝殚精竭虑,费尽心思。”
“但是眼下,您真的该好好歇息了。”
凤若烟看了她一眼,便随口淡淡道:
“哀家身子如何,还无需你来提醒。”
说着,她便慢慢起身,轻叹道:
“明日是心蕊的忌日,哀家不可起晚。”
“你服侍哀家就寝吧。”
苏昕一愣,随后便躬身应了声是。
而凤若烟见此便率先走去了寝殿。
苏昕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眸光暗淡。
果然,她数十年的陪伴,还是比不过那个死去多年的人。
娘娘的眼中,始终都不曾看到过自己。
想到这儿,她便叹了口气,紧随着凤若烟的脚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