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传来一句呢喃,安安几乎察觉到了洒落在身边的吐息。
“……”
这个老流氓居然还没走?
她和兔子一样蹦了起来,将中岛敦和幸村精市一起吓了一跳。
“我要把他塞到刀解池……”安安捂住红扑扑的脸颊蹲了下来,喃喃自语:“一定要,一定要把他塞到刀解池!”
爷爷身为她最初的刀剑,在很早之前就与她建立起了某种奇妙的联系。
那还是她很小的时候。
他曾经手把手耐心的指导着她一步一步的去熟悉自己的能力。
他也无数次在无人的画室里陪伴着她,耐心的看着她一笔一划的描绘出心中的景色。
在任何人看来,她似乎都在一个人上学放学。
可是只有安安明白,某个人在一直一直的牵着她的手。
或许是因为长期握剑,那只手的手掌有些粗糙,却完完全全的将她小小的手包裹在其中。
温暖,又让她安心。
就像安安最初来到本丸时,家庭恰巧发生变故,她时常需要握住那只手才得以入眠。
安安不知道应当怎样描述她的内心。
亲人的情感?家人的情感?
的确,本丸的大家对于她而言,都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家人。
楠雄哥,空助哥,久留美阿姨,国春爸爸,妈妈和哥哥,还有姐姐……大家都是她最为重要的家人。
可是,爷爷他不一样。
她也说不出来,到底是怎样的不一样。
是在他说出“会一直一直守护在您的身边”时……
又或者,在她的额上落下轻吻,告诉她,快点长大的时候……?
“啊啊啊啊啊啊……”
安安搓了搓自己的脸颊,想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这全部都怪他。
都是三日月的错。
都怪他,她现在的心境才会这麽乱,脸颊才会莫名其妙的发烫。
安安蹲在草地上,一边自闭,一边咚咚咚锤着草皮。
“安安她……到底怎麽了?”幸村围观了全程,有些不明所以。
奇怪的列车敌人被解决了,为何她看起来却一点也不开心的样子?
鹤丸悄咪咪回答:“那是因为,主公刚刚似乎中了敌人的异能力,睡了一小会,说不定她梦到了关于以前的事情。”
幸村陷入了沉默。
“她……是被安德瓦抛弃的吗?”
“说起来很可笑。”鹤丸叹息:“那家夥第一次对安安说话时,就称她是失败品,除了那个被他视为成功品的儿子,他其他的孩子,什麽都不算。”
“安安的妈妈被那个男人逼出了心理疾病,至今……仍然在疗养院。”鹤丸轻轻摸了摸中岛敦的老虎脑袋:“而安安的妈妈发病的那天,对她的哥哥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可是安德瓦却觉得,一切的责任在于安安,他必须要将她送走。”
“那个时候,如果没有久留美阿姨收养她,主公…安安她,大概会被远远的送去孤儿院吧。”
幸村从来只在电视屏幕中,看到安德瓦致力投身于各个违法犯罪的活动里。
所有人都追捧他为“将一生都献给了英雄事业的英雄”。
他终于明白,为何安安会在放学路上对着那些新闻报道表现出不咸不淡的态度,为何在听到班里的孩子说未来的梦想是成为“NO。1”英雄的时候,会露出那样寂寞惆怅的眼神。
……他在此前,从未发现过。
印象里,她面对任何人时,一直都是笑着的。
唇角带着温温柔柔的笑容,然後轻声的告诉他,幸村同学的梦想,一定会有成功的那一天。
“齐木桑的梦想,是什麽呢?”
幸村记得他那个时候,开口询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