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方阮的眼神太过炽热,商陆实在受不了,便换了个地方继续锻炼。
可方阮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仍然跟在後面盯着他。商陆停下动作,坐到方阮对面,拿起毛巾擦着额头上的汗水,问道:“想说什麽?”
方阮像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眼神闪躲飘向一边,装作若无其事。
“没有的话,那我送你回去吧。”商陆刚要起身,就被方阮拉住手臂。
方阮犹豫,小心翼翼地措辞,然後用手机把想问的话展示给商陆看:“如果你努力做一件事,但结局并不好,你会怎麽做?”
商陆看着手机上的内容,他那如墨般深邃的眼睛注视着略显忐忑的方阮,思考了几秒後,嘴角微扬,玩味地说道:“我会感到很挫败,然後选择换个城市重新开始。”
“别呀!”方阮下意识地发出挽留,话一出口才回过神来,红霞染上它的脸,装作若无其事地低下头喝起了奶茶。
商陆微笑着抿起嘴角,似乎看透了她的心:“说吧,在公司听到什麽风声了。”
方阮举起手机,疑惑地问道:“你怎麽知道?”
“你们公司虽然算不上一流,但也是有底蕴的。”
“本市即将迎来一家大型游戏公司,你的投资可能会有些困难。”
“我知道。”
方阮惊讶得瞪大了眼睛,震惊得不禁张开了小嘴。商陆好心地帮她合上了下颚,问道:“假如你是知名画家,休息多年後,想重回大衆视野,你会怎麽做?”
方阮歪着头想了想,在手机上快速打出:“画一幅惊世大作,然後发到网上,再潇洒地来一句,我回来了。”
“我不喜欢花哨。”商陆神色淡然地说道。
“这麽傲娇。”方阮忍不住吐槽道:“你忙这麽久,难道就是为了发‘朋友圈’?”
商陆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还挺喜欢你做的游戏方案,就是人物形象不符合我的审美。”方阮中肯地评价。
“游戏哪是一个人就能做出来的,我又不是神。”商陆叹了口气。“我与社会脱节太久了,若想重回行业赛道,总要先试下水,看看自己是否还有竞争力。”商陆看着手机上多条陌生来电,挑了下眉,“看样子,我还有机会再努力一把。”
方阮略显犹豫,但还是小心翼翼地举起手机,问道:“那你,资金是否充足?”
商陆的瞳孔微微收缩,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反问:“不够的话,你觉得该怎麽办?”
方阮挠了挠头,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说道:“我只能投资23726元。”
“怎麽还有零有整。”商陆看着手机上带着温度的文字,手指不禁在屏幕上轻轻摩挲。
方阮不好意思地补充道:“我不能把钱全投给你,我还要留一部分在奶茶店丶小吃街丶甜品店……我可不能亏待我的胃。”
“你这是从美食圈跨界到游戏圈啊。”商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过来吧。”
“你不推辞一下吗?”方阮有些犹豫,冲动之後开始後悔了。
“你这麽用心,我不好推辞了。”
“你不会卷钱跑路吧?”
“不然,你可以到我家拿东西抵押。”商陆继续用言语引诱她,“你也可以参与角色设计,如果采纳了,还会给你设计稿费。”
方阮心动不已,催促商陆赶紧行动。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方阮的母亲突然打电话,急着让她回家。
原来是家里来了好多亲戚,要安排住宿,她的小公寓被征用了,方阮只能赶忙改变行程,转道回家。
商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拄着拐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地面,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望,没能成功把方阮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