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松恩王国两面环海。
北部有两个国家,分别是被黑胡子自立为“提波丝”的法瑞赫以及摩尔王国。
双方呈掎角之势盘踞于松恩的北方。
而松恩部分的东北领土则与雷德尼和奥兰登斯接壤。
至于松恩的东面是海德马克丶威斯福德等一衆国家。
它的南面则与丹麦隔海相望。
如果大祭司没有夸大。
那麽仅从这张图来看,松恩的领土面积和区位要塞都可称得上是一方霸主。
大祭司又沾了点水在松恩的版图北部圈出了一个范围,并将法瑞赫也含了进去。
“这里是当年的提波丝所在,这些地方多为林地丶河谷和悬崖。复杂的地形一方面使旧提波丝易守难攻,另一方面也导致了旧提波丝的贵族们大多是孤立而治丶人口难以增长。”
拉格默默记住了这些信息,并敏锐地抓住了一个关键。
她点了点“大海”,侧头向大祭司问道:“奥普告诉过我,旧提波丝曾是维京最富有的国家。是因为它不适合农耕,所以才大力发展了商贸吗?”
大祭司闻言赞许地拍了拍拉格的肩膀。
“你很聪明!历任提波丝国王都会利用海岸线和与多国接壤的优势着重发展商业。以前的提波丝多年以来一直都是周边各国的贸易中心。”
拉格挠了挠头,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可孤悬而治……利益拉拢的人心是最善变的,提波丝的君王们是怎麽做到及时拱卫王权安危的呢?”
大祭司垂眸呷了一口茶,悠悠道:“以前的他们是通过税收和财政所得供养了一批雇佣兵。”
“可是……”
“别急,拉格。”大祭司擡手打断了拉格的疑问,示意她先听自己说完。
大祭司指着另一部分土地,颇为怀念地继续向拉格介绍道:“当年作为它邻居的旧松恩,我们的土地多为山丘和平原。我们虽有适合种植的农田,但周边的大部分商道全被邻国把持了。我的兄长之所以会热衷征战,也有这部分的原因。”
拉格了然地点了点头。
简单来说,旧提波丝人少钱多丶旧松恩缺钱有粮但常年被制裁。
大祭司用布擦干了桌上的水痕,从架子上的一个盒子里取来了两枚银币。
大祭司将其中一枚铸有男人肖像的银币递给了拉格。
“提波丝的上一任国王是‘英俊者’西格德一世。他虽早早地将你的父亲立为了王储,但西格德一世却把最富庶的法瑞赫和他的名字赐给了二皇後玛丽的孩子——黑胡子西格德二世。”
拉格用指腹摩挲了一下银币。
铸造技术的落後导致了银币表面的画面较为简单。
只看西格德一世比哈尔更加精致的眉眼,便可想象当年提波丝之王的风姿。
哈尔却一次都没提过他的父亲。
我如今的姓氏也是继承了澜的“松恩”而非哈尔的“提波丝”。
是因为当年发生了什麽吗?
对此,大祭司只简单地向拉格勾勒了几句内情。
“当时,还是王储的哈拉尔德国王陛下始终面临着被流放的危机。而自王後陛下之父海格四世战死沙场後,松恩的内部也展开了以王後陛下配偶权为争夺中心的内战。”
大祭司用手指点了点另一枚银币上的“海格四世”,他把这枚银币也移到了拉格的面前。
“两方同时面临着周围各国的趁火打劫。因此西格德一世的大皇後——维吉尼亚代表她的儿子,和我共同签署了哈拉尔德和澜的婚姻契约。在西格德一世暴毙後,双王共治成就了如今强大的松恩王国!”
大祭司郑重其事地将两枚硬币拿起放在了拉格的手心里。
在紧紧地握了一下後,大祭司凛声道:“合国之後,两位陛下平息内乱丶打退了周围的豺狼虎豹。那段时间,王城的广场上每天都会悬挂着几十具大贵族们的尸体。几年之间,从未间断。”
拉格并不意外当年平定内乱时的血雨腥风,但她很好奇哈尔和澜是怎麽拉拢人心的。
“是因为狩猎季吗?可狩猎季的本质也是夺权呀?”
大祭司双手合十地靠向了椅背。
他向拉格反问道:“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