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怎麽了,你在找什麽东西吗?”
等到澜上前拉住了哈尔的手臂,哈尔这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低着头双手撑在石棺的边沿上。
突然,澜慌张地接住了哈尔软倒的身体,大声呼喊着“拉格,拉格!”
惊慌失措的拉格也迅速上前,一起扶住了哈尔。
澜靠着石棺,将正喘着粗气不断痉挛的哈尔,放在了她盘起的腿上。
被吓坏了的澜推了一把蹲在身侧,同样焦急的女儿。
“快,快去叫大祭司!”
在女儿跑出去後,澜一边喊着哈尔的名字,一边把手指放进了正死死屏着气,一声不吭的哈尔嘴里。
想要去松开哈尔,已经快要咬伤自己的牙齿。
可当哈尔尝到了,来自澜手指上的血腥味後。
他放开了紧缩的身体,将头死死地埋进了澜的怀里。
这时,哈尔终于从嘴里挤出了闷在心里的,那一声绝望的嘶吼。
“啊!!!!!!”
等到拉格带来了大祭司,哈尔已经能靠着石棺自己坐起来了。
他正就着澜递来的杯子,一口一口地喝着水。
除了哈尔那略显苍白的脸色和额头上汗湿的一些发梢,刚刚的那一幕仿佛是大家看到的一场幻觉。
哈尔安慰着衆人他只是有点气闷,然後微笑着拒绝了所有人的陪同。
手撑着地,有些踉跄地站了起来。
以“想一个人去花园里,透透气”为理由,独自一人扶着墙慢慢地走出了密室。
此刻,澜已经顾不得大祭司还在场,严肃地问着拉格:“那个石棺里面到底有过什麽?”
拉格无法说出,那个会伤害到所有人的真相。
她只能带着浓浓的愧疚,低头看着地面嗫嚅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一个是自己的老公,一个是自己的女儿。
澜连看都不用看,这两个肯定有事在瞒着自己,两个还都不肯向自己开口。
已经握紧了拳头的澜,却被一旁的大祭司拦了下来。
“拉格殿下,能麻烦你去下花园找一下国王陛下,并给他送去一件斗篷吗?
国王陛下身体有些不适,身上穿得也有点单薄。这时候,需要有个人在他的身边照顾一下。”
得到了理由的拉格,不敢擡头去看澜的表情,马上缩着头飞快地跑出了密室。
然後,拉格随手在衣柜里抓了件斗篷,飞奔着跑向了花园。
其实,哈尔并没有走远。
拉格一跑到花园,就看到了站在那里望着前方的他。
顺着哈尔的视线望去,拉格看见了远处正坐在秋千上发呆的姑姑安妮。
“那天的大火过後,除了城堡里的石头,大部分的东西都被烧毁了。”
拉格并没有出声,她想现在的哈尔,只是需要一个开口的理由。
“後来找出来的,那些完好的丶有价值的东西,除了你妈妈现在用的那个梳妆台,以及我手里这个曾属于我母亲的首饰盒,就只有花园里的那架秋千了。”
哈尔把手里举起来的首饰盒,放了下去。
用另一只手指着安妮姑姑坐的那架秋千,侧头对拉格回忆道:“那架秋千,是我的父亲西格德一世在迎娶我的母亲维吉尼亚时,由他亲手打造的。
当时,我父亲还和我母亲开玩笑,说这个秋千会传给未来的每一代孩子们。
我小时候啊,我母亲最喜欢抱着她其中一个孩子,坐在秋千上。
边荡着秋千,边看着面前她的孩子们在追逐打闹。”
哈尔弯着腰,方便拉格给他绑好斗篷的固定带。
不知道哪里滴落的一串水滴,掉在了拉格的手背上。
拉格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但她并没有擡头。
下一秒,拉格又把刚绑好的带子拆开。樾滒
慢慢地重头开始,继续打着那个复杂的结。
哈尔也不催拉格,语气没有变化地继续说了下去。
“从小到大,我和安妮的关系最不好。
即使她和我的年纪最接近,但我们很少能和平地共处一室。
她总说母亲和姐姐们都偏心我,明明她才是那个既霸道又自私的讨厌鬼。
别的姐姐都会让着我,就她总要和我去抢母亲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