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妈妈明年可以不可以把我接回去,我想和妈妈还有查理一起看薰衣草。”
帕夏低低地笑着,点着头再次紧紧地抱住了阿尔曼。
分别後,走在弗雷丝堡的走廊里。
正在回房的帕夏,怀念地用手指一路滑过石墙,感受着这阔别已久的熟悉触感。
小时候,因为父亲要忙着为维吉尼亚皇後和哈尔保驾护航。
独自一人呆在弗雷丝堡的帕夏常常甩开侍女,一个人穿梭在这座石头围城里,想要甩开心中的孤独。
她曾在这个窗下对着阳光许愿,愿神让她不再独自一人。
也曾躲在那个角落抱着自己的手臂,为父亲的再次失约而哭泣埋怨。
帕夏太熟悉这一块块石头组成的空间,就像她不用靠近就知道窗帘後正半隐着一个男人。
“出来吧。”
“夜安,厄勒克特拉侯爵夫人。”
帕夏有些意外地看着,从阴影里走出来的雷德尼斯威特伯爵埃尔罗。
“夜安,斯威特伯爵大人。”
然後,帕夏见招拆招地回了一个礼,不屑地点出了他的意图。
“身为有妇之夫的伯爵大人,为何不侍奉在亚尔维斯王储殿下的身旁,却来打扰一个寡妇的宁静?”
埃尔罗不慌不忙地继续打着太极。
“听闻您丈夫的死讯,雷德尼的皇後殿下丽莎向您送来了最真挚的关心。”
“我与殿下素未谋面,丽莎皇後殿下怕是不能感同身受我近段时间的心情。”
看着帕夏眼中的嘲讽,埃尔罗也不禁感慨着:“这个女人的性格,似乎从未因生活而做出改变。”
虽然欣赏,但毕竟立场不同。
埃尔罗继续有条不紊地说道:“是血脉相连,让丽莎皇後殿下对彼此共同亲人的逝去,而感同身受。”
“可我嫁与亡夫查尔斯·厄勒克特拉之时,皇後殿下她早已嫁至雷德尼。
况且查尔斯也向我提起过,他的同父姐姐似乎是以波因塞特公爵之女的身份嫁入雷德尼的?”
闻言,埃尔罗轻蔑地扫了一眼帕夏身上,象征寡妇的服饰。
“但自从听说在厄勒克特拉侯爵死後没几天後,就有一位男子频繁地出入着您的寝室。
这个传闻让丽莎皇後殿下,夜夜梦到了她的兄弟在瑟斯瑞尼尔大宫向殿下悲嚎。”
(瑟斯瑞尼尔大宫:爱与美之神芙蕾雅的宫殿。只有世间纯洁的少女及其忠实的伴侣,死後得入瑟斯瑞尼尔大宫与所爱者团圆。)
看着脸色巨变的帕夏,埃尔罗笑容不变地指了指一旁紧闭的大门。
可帕夏始终是帕夏。
她不客气地发出了一声嗤笑,直接一抖裙子挡在了门口。
“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我不信丶陛下们也不会信。
至于雷德尼信不信,关松恩什麽事?
如果丽莎皇後殿下有疑惑的话,大可以请锡德里克国王陛下派出使者,亲自来松恩向陛下们问询。”
埃尔罗知道,今晚的目的达不到了。
但他还是意味深长地指着帕夏身後的房间,留下了一句:“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