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远在南边的我们,都收到了这些消息,你以为和摩尔近在咫尺的雷德尼会没有察觉?”
马克斯·查利,眉头紧锁地摸着下巴。
“那为什麽雷德尼,还会在松恩王储拉格希尔德殿下的晋封典礼上,公然向松恩发难?
发难的理由,还是以松恩叛臣之女的名义,去问询一个小小侯爵的死因?”
列昂尼德·威斯福德转身披上了一旁的衣袍,一只苍鹰衔着滴血的猎物从高空飞过。
列昂尼德·威斯福德顺势拿起一旁的弓箭,搭弓射箭。
伴随着一声鹰吟,在继续练习箭术前,他淡淡地看着远处地上抽搐垂死的苍鹰。
“既然他们敢这麽做,那就有一个能让雷德尼无法拒绝的理由,在支撑着他们日渐膨胀的野心。
马克斯我很期待,接下来的他们,是否会因狂妄而付出代价。”
……
“驾!”
“啪!”
“驾!驾!……”
不断的催促和来自缰绳的鞭打,让胯下马儿发出了声声高昂的嘶鸣。
如雷踏地的马蹄,在城外还没修好的大路上,激起了一片飞扬的尘土。
冷风裹挟的风沙,让城门口正值班的杰瑞大叔眯起了眼睛。
透着眼缝,他艰难地分辨出来人熟悉的五官,原本挤在一起的眉头,在放松之馀还透露出几分老友相见的惊喜。
但两个人都有职责在身,杰瑞大叔只能拉着旁边的新兵,快速地让开了通道,心里盘算着休班时,要记得把自家婆娘生了的消息亲自去告诉他。
原本拥挤中带着有序的主干道,因为一声声由远转近的嘶哑高喊,引发了小型的骚乱。
推搡间,路边老汤姆正在给驽马修蹄的手,被人用力地撞了一下。
差点没稳住的他,火冒三丈地擡起了头,一连串的问候词,已经爬到了老汤姆的喉咙口。
却在看到策马狂徒是谁後,老汤姆放下了竖起的浓眉,咧着带着陈年伤疤的嘴角,高兴地挥动着手中的修蹄工具。
“诶!杰里米是你小子啊,听说街边的那家酒馆重新开张了,晚上一起去喝酒啊!”
还带着一身风霜的杰里米,无暇去顾及老汤姆的邀请。
他潦草地挥了挥手,一心只想把这次探听到的重要消息,尽快汇报给拉格希尔德王储殿下。
几天几夜的回程骑行,刚开始杰里米还会变换着腿部的发力点,缓冲一下胯下马匹带来的颠簸。
可现在坐在马背上的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双腿的存在了。
就连途径自家的“美味磨坊”时,都没能让杰里米转头去多看一眼,已经多日未见的米兹和孩子们。
虽然不知道杰里米此趟出远门的办事内容,但已经是预备骑士的帕特,深知里面的轻重。
他马上扶着挺着肚子的米兹,小心地走进了家门,在安顿好怀孕的母亲後,帕特起身去了厨房。
匆匆交代着帮工,赶快去烧点洗澡水和准备杰里米喜欢的饭菜後,帕特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向了不远处的杰瑞大叔家。
在洗澡水丶干净衣服丶杰瑞家祖传药膏和一桌丰盛的饭菜都准备好後,帕特陪着米兹,从天亮等到了天黑。
饭菜都回锅了几遍,才等来了脸上皲着口子的杰里米和一脸疲惫的赛奥。
看到明显在外吃了很多苦的丈夫,米西心疼地红了眼。
本想招呼丈夫先去洗澡,可在杰里米抱了一下自己,就马上带着赛奥直奔书房。
米兹拉住了皱着眉的丈夫,弯着有些沉重的腰,拿着两个盘子,快速地夹了些菜和麦饼,亲自送进了书房,然後面露担忧地看着紧闭的木门。
在儿子帕特的反复劝说下,米兹叮嘱了帕特几件事後,终于不舍地扶着腰,回卧房去休息了。
书房内,正在扒拉食物的杰里米,一直没有擡头。
直到他听到眼前的赛奥说起了,那天调查出的部分内容。
情急之下,杰里米顿时就被口中的食物,堵住了食管。
顾不上拿水去送一下嘴里的食物的杰里米,胡乱地快速咀嚼了几下,梗着脖子强行咽了下去。
杰里米面露焦虑地问着赛奥,“你提到的那个拜占庭商人的夥计,现在他人在哪儿?”
赛奥心虚地揉搓着自己的鼻子,低头支支吾吾地说道,“应该,在?在旅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