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糕的是,趁着自己神智受损的可乘之机,奥拉夫抢占了这具身体的一部分的控制权,不要命地控制着左脚,不要继续迈步。
全身的血液在密集的心跳声中,沸腾地冲向了太阳穴。
爆起的青筋像一只只多足的蜈蚣,盘踞着整具身体。
已经爆开的毛细血管流出的淤血,一小块一小块地顶着单薄如纸的皮肤。
“你杀不了我,就像我也杀不了你一样。
除非我们其中一人选择放弃,否则,就算都死在了这里,也不过是在再一次醒来後,这具身体里又加入了一个全新的哈夫丹。”
左腿还是定在原地,毕竟曾是一个人,哈夫丹感受到了奥拉夫的动摇。
“你如果想死,可以把灵魂能量留给我,如果只是想阻止我,那麽我可以和你定下契约,共享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濒死关头,奥拉夫的声音并没有一丝的起伏。
“每天一半的控制权。”
哈夫丹冷笑了一下,却也不得不作出妥协。
“隔天!
这样每隔一天,你将会有足足一整天的时间,去破坏我可能在昨天布置的计划。
我还会对所有神明保持缄默,不会主动去说出,你的金发公主她身上出现的异常。”
听懂了哈夫丹话里潜在威胁的奥拉夫,最终还是同意了他的提议。
但彼此的对抗,消耗掉了本就不多的时间和氧气。
这让哈夫丹,花了更长的时间,才来到了那个所谓的出口。
这原本是当年工匠,预备留给自己用的逃生口,可仓促之下洞口没有全部完成。
甚至因为年久失修,再加上被上方重物,压住了做了隐藏处理的盖板,转轴部分已经变形。
万般无奈下,哈夫丹扔掉了手中的钥匙,拼尽全力地,徒手撞击着那道楔形结构的木门。
胸闷气短中,哈夫丹已经无法去考虑,这时的门外是否有其他人,这麽大的声音会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撞击时震动落下的陈年灰尘灌进了他的嘴里,哈夫丹虚弱地顶了一下舌头,就再也挥不动拳头了。
跌坐在地上的他,出现了噩梦般的死前走马灯。
有小时候阿萨对他的鞭打虐待,有仆从们的肆意欺辱。
有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故意骑马追着慌不择路逃跑中的他。
还有他最不愿意回忆起的那个夜晚,身的旁冉冉紧闭的眼角里,流下的那滴眼泪……
通道入口处,传来的声音预示着密道已经被发现。
哈夫丹自嘲地呢喃着,“呵,看来你和我都等不到,出去签订契约的那天了!
不!也许能凭借你‘奥拉夫’留下的好印象,说不定你的金发公主,还会为你求情,把血鹰改为绞刑,哈哈哈哈!”
……
通道外。
虽然地窖并不是一开始的搜索目标,但由于机关的单向性,这明显暴露在外的异常,还是让搜索到这里的一衆人,很快就找到了这扇机关门。
可面前这扇,一看就是人力无法推动的沉重石墙,让现场的所有人都束手无策。
只能选择派人,去通知哈尔与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