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也带着哭腔,想要抱开已近癫狂的母亲。
“妈妈,求你!别这样,你弄疼她了!你吓着菲比了。!”
本该温暖的午後阳光,在听见屋内的动静後,只敢小心地斜着退开,避免踩到地上滴落的一滴滴泪水。
阳光照耀下,密密麻麻的四方窗格倒影,贴在了萨曼莎绝望的脸上。
刚刚还在尖叫挣扎的萨曼莎,最後还是木然地坐在了地上。
不再怒骂,不再痛哭,也不再挣开,哈利抱着她的双手。
萨曼莎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眼泪无声无息地继续从脸上滑落,眸光里已是死寂一片。
直到同样苍白着脸,坐在地上的女儿菲比,抹掉了脸颊上残存的眼泪,用手和膝盖爬到了萨曼莎的身边。
菲比小小瘦瘦的手臂,抱着母亲和哥哥,嘴里开始哼着父亲出门时嘴里唱着的小调。
“嗯~嗯嗯!嗯~呜呜!呜……”
不知什麽时候,刚刚还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了起来。
密集的雨水,敲打着屋顶和窗板,想要代替萨曼莎,去流尽剩下的眼泪。
萨曼莎推开了一双儿女,冒着雨走到了房间衣柜前。
打开後,在衣柜的最底层,也是最深处,找到了一个被布条捆得严严实实的盒子。
她不敢打开,于是,萨曼莎将被雨水打湿的整个盒子,塞到了哈利手里。
然後独自一人,一言不发地走回了卧室,关上了房门。
直到出征的那天,萨曼莎在哈利拥抱着自己时,特意摸了一下儿子腰上挂着的,那对重见天日的维京短斧。
指腹摩挲时,萨曼莎贪婪地感受着阔别多年的凹陷花纹。
萨曼莎噙着眼泪,在哈利耳边说道,“哈利,你父亲会保佑你的,你会平安地回到我的身边。”
牵着家里花巨资给自己买的好马,哈利揉了揉眼睛,抽着鼻子,一路来到了老汤姆家附近。
许是老汤姆家住的太僻静,还没下马的哈利隔着老远儿,就听到了老汤姆和他老婆的大嗓门。
“你脸上容易皲,记得每天晚上临睡前,自己上点药!
这瓶药膏,就是给你晚上涂的。这瓶是有了外伤,止血用的。还有这瓶……!”
“知道了,知道了!都翻来覆去地唠叨了多少遍了!”
“你看都没看,还知道了知道了!
你就是对我不耐烦是吧?对人儿年轻小姑娘,怎麽没见你这麽凶啊?”
“哎哟喂,我哪儿敢啊,对谁都不敢对你不耐烦啊!
还有,哪个年轻小姑娘,没事会站马堆里,来围着我一个糟老头子转啊?”
“谁说的,当年我就是没事去马堆里晃悠,才让你注意到我的。
而且,你这体格哪里老了?”
“哎哎哎,注意着点,撒手,你撒手啊!那边有人!真有人!”
老汤姆涨红着脸,一边撕扯着腹肌上,老婆正恋恋不舍的大手。
一边时不时着急地擡着头,去看一眼正转身背对着自己的哈利。
实在没拼过力气的老汤姆,万般无奈下只能认命地凑到了老婆耳边,说了几句话。
“真的?一言为定啊?”
“比马掌还真!对对对,你撒手啊!祖宗,我真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