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什麽意思?”
尼奥尔德睁着一双幽深的眼眸,看向了近在咫尺的斯瓦迪尔法利。
“这里不是斯瓦塔尔夫海姆。”
维达立刻眨了一下眼睛,挡住了眼里闪过的那些慌乱,刀尖转而指向了正若有所思的密米尔。
“你没有来过斯瓦塔尔夫海姆,这个智慧巨人‘密米尔’,他应该来过吧。不如,让这个巨人来告诉你,这里到底是不是斯瓦塔尔夫海姆!”
尼奥尔德没有理会一旁维达的叫嚣,他走向了仍然趴跪在地上的斯瓦迪尔法利。
在深深地看了一眼它巨大眼睛里,展现出的来自自己的倒影後。
尼奥尔德摸着斯瓦迪尔法利的鼻子说道:“送我们回去吧,迪迪。”
闪亮且晶莹的泪珠,沿着斯瓦迪尔法利长长的下睫毛自动滚落。
在那滴珍珠似的眼泪包裹着自己时,拉格紧张地抓着尼奥尔德伸来的手,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眼後,拉格看到自己的身旁,除了尼奥尔德和密米尔,已经没了丽莎和维达的身影。
冲天的火墙中,拉格隐约看见里面有个蜷缩在地的身影。
看服饰和身形,应该是刚刚在幻境中遇到过的丽莎。
与幻境中的状态有所不同,此时的丽莎,正大张着嘴巴,全身赤身裸体地趴在地上,十指不正常地紧绷着抓着坚硬的地面。
只有时不时抽搐时産生的颤抖,还显示着丽莎仍然还有折些许的意识。
在收到了拉格看来的焦急目光後,尼奥尔德擡手凝结了一把冰剑,托着丽莎把她带离了火墙。
虽然身体表面的痛感已经消失,但长达几天的持续疼痛刺激,已经损伤了丽莎的神智。
暂时说不出话的丽莎,呜咽着抓着拉格胸前的衣服。
在拉格拿出手帕递给她後,丽莎这才松开了屏住的身体,瘫在拉格的怀里,晕死了过去。
拉格在运转身体里的神力时,惊愕地发现,刚刚她在幻境中从维达那里骗来的生气,竟然切切实实地存在于她的身体之内。
矛盾之下,拉格一边凝冰化水小心地一点一点喂给了丽莎,一边开诚布公地向尼奥尔德,问出了她心中的疑问。
“刚刚的幻境,是奥丁或者维达创造出来的吗?”
此刻,尼奥尔德的心情已经重新恢复了平静,他当然也听出了拉格问题後的潜在意思。
可就像维达说的那样,他们现在是在其他神明的领域内。
尼奥尔德看了一眼,眼前已经如同摩西分海般,让出了半个通道的火墙,语气淡然地说道:“走吧,不管是你的问题,还是我想要的答案。前面的那位,已经迫不及待地想与我们碰面了。”
想了想,为了保险起见,拉格和密米尔商量了一下,由他留下照看丽莎,并为自己和尼奥尔德留守後路。
“要是等会儿,有个蓝衣服侍女来找我,丽莎你记得和她说,我正在神殿里举行祈福仪式,不适合被打扰。”
说着,已经快要转身离去的拉格,又再次回头。
转头时,耳朵上水滴状的耳夹耳环,在空中发出了一闪一闪的光泽。
“对了!记得吩咐她,我晚餐不想吃烤猪了,你们有想吃的直接告诉她吧。”
在尼奥尔德和拉格的身影,消失在重新合拢的火墙後,密米尔脸上的担忧,变成了隐隐按捺不住的激动。
穿过火墙的尼奥尔德和拉格,本以为火墙後,等待他们的会是陷阱丶刺杀或者一只虎视眈眈的神明维达。
可眼前,只有一个铁皮制成的巴掌大小的斯瓦迪尔法利,在长着青苔的石阶尽头处,正兴奋地看着自己。
没有犹豫,尼奥尔德牵着拉格拾级而上。
终于在立于顶端後,拉格抱着嘶鸣着蹦进了她怀里的斯瓦迪尔法利,仔细观察着眼前这个,用黄金镶嵌镌刻而成的巨大符文平台。
不用飞到半空,拉格都可以闭着眼,照样画出这个卢恩文符号的全貌。
因为这个符号,正是拉格穿越前,曾在手机上放大的那个的神秘符号。
空旷的平台似乎因年久失修,四周那些贴满金箔装饰的立柱,因斑驳脱落而露出了底层的黑色石材。
一片片由手工精细打磨的琉璃瓦片,也因这暗无天日的腐蚀,失去了原本的璀璨光泽。
甚至因为拉格拼不断撞击大门的动作,不堪重负地跌落至地面,碎了一地。
然後,碎片和地面凹凸不平水洼中的青苔一起,沉入了这浑浊的积水之中。
被抛开的斯瓦迪尔法利,在地上翻滚了几下,状似吃痛地“啾啾啾”鸣叫。
但可怜的小马,没有引来拉格的注意,一旁的尼奥尔德,表情复杂地叹了口气。
“咔嚓。”
“咴咴咴。”
斯瓦迪尔法利乖巧地鸣叫着感谢尼奥尔德,替自己安好了滚到一边的铁皮脑袋。
然後,斯瓦迪尔法利又开心地跑到了,正握着门把手丶用力拍着大门的拉格腿边。
斯瓦迪尔法利一下一下地跳起,想要再次拱进“妈妈”拉格的怀里。
可思想丶声音丶感知通通都已被拉格抽空。
此时此刻,拉格的眼里只有眼前的这扇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