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仅仅是他的执念,更是支撑哈夫丹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全部动力了。
同时,也是哈夫丹继续活在这个人间炼狱里的唯一信念了!
想到这里,哈夫丹拔下了桌子上插着的匕首。
背对着已经快要走到门口的拉格说道:“夏染!在这里,我才是你的天然同盟。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这里的规则会强迫你去相信。
就算你今天转身走出了这扇大门,但你的仪式最多能拖到第六天。
六天後,你还是要回到这里来,你又何必白费力气呢?”
闻言,拉格停下了脚步。
眼前的门缝因为太过窄小,辛苦挤进来的阳光反而因为聚焦,而变得更明亮了。
拉格平静地看着,这道细弱但又不容忽视的白亮光痕,语气清淡地回复道:“我的人生,不需要你来指点。”
哈夫丹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眼睛里的瞳孔正不正常地上下转动着。
哈夫丹咬着牙用手中的匕首,对准了眼前仍然没有回头的拉格,这才平息里身体里的异样。
哈夫丹大张嘴巴,压着声音喘了几口气,略带颤抖的声线里还是不改初衷。
“我希望,你在这几天里好好地想清楚!
你可以不怕死,但门外那个摩尔的安妮她也不怕吗?
如果这次死了,摩尔的安妮将从这个世界上彻底地消失了!”
合拢的手指,却抓不住这明亮但没有实体的光明。
拉格用力地咬住了自己口腔内部的腮肉,脸仿佛结了一层寒霜般分外得冷峻。
但有些原则,拉格绝对不能退让。
即使是背对的姿势,即使拉格的眼里带着痛苦与担忧。
可她嘴里发出的声音,却依旧充满了不屑一顾。
“哈夫丹,你做梦去吧!
我最开心的就是在这个地方,不用我出手,时间就会替我杀了你。
哈哈哈!你说得对,我是会回到这里,因为那天,将会是你的葬礼!”
哈夫丹的嘴角扯开了一个戏谑的弧度,他也响亮地发出了一声冷笑。
“在这里,身体的死亡,不代表我的灵魂也会死去。即使这样,你也要和我撕破脸皮?值得吗?”
拉格没有回答哈夫丹值不值得,但她背对着哈夫丹擡起右手,送了他一个竖起的中指。
打开门前,拉格先是向上扯了扯衣服的领子,然後张开手示意尼奥尔德过来。
在尼奥尔德皱着眉头跳进自己的怀里後,拉格准备打开大门了。
拉格逆光离去的相似背影,让哈夫丹不禁一阵得恍惚。
门外射进来的阳光,同样也照到了哈夫丹。
可与走向光明的拉格不同,驻足在原地的他,始终身处阴影之中。
在拉格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门口时,满眼猩红的哈夫丹猛地擡手,想将手中的匕首飞掷出去。
可堪堪动了一下手腕,就难以再移分毫。
右眼红色的眼瞳里,仿佛滴入了一滴纯黑的墨水。
在晕染间,黑色开始抢夺红色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