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将手中的石板挂了回去,神情平淡地从容一笑。
“看来曾经拥有港口之城美誉的巴布库克家族,还存有那批犹太人带来的遗藏。”
约瑟夫·巴布库克神色如常地勾起了唇角,就事论事地说道:“毕竟,巴布库克家族专出船长。”
这滴水不漏的应对,让哈尔收起了以往因马修·巴布库克而对巴布库克家族産生的轻慢之心。
脑中回忆了一遍约瑟夫·巴布库克的资料,哈尔惊讶地发现除了知道约瑟夫·巴布库克是次子的身份,其他有用信息一律盖不知晓。
走廊尽头,杰里米正神情焦急地望着哈尔。
礼貌地点了点头,约瑟夫·巴布库克和马修·巴布库克分别靠向通道两边,侧身向哈尔行了个礼。
然而,没走几步。
约瑟夫·巴布库克就附耳向马修·巴布库克,嘱咐了两句。
虽然脸上带着不服气的表情,可口头上马修·巴布库克一句话没有多说,转身离开了这里。
等到哈尔面色凝重地挥退了肯尼後,身後又出现了约瑟夫·巴布库克的声音。
“经历了这麽多天的奔波与征战,陛下不如调换一下心情,在这座府邸里放松一下?”
闻言,哈尔的眸光骤冷。
哈尔似笑非笑地觑了一眼,约瑟夫·巴布库克的身後。
虽然,现在没有看到任何女子的身影。
但为了以防万一,哈尔还是意有所指地反问道:“
”据我所知,巴布库克家族内并没有淑女需要等待不属于她的爱情。”
可约瑟夫·巴布库克并没有流露出难堪或者尴尬的神色,他轻笑地伸出手向着侧方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书房已经准备好了,会让陛下心情愉悦之物,望陛下赏光移步。”
见状,反倒是哈尔猜不透约瑟夫·巴布库克这一系列举动,背後的深意。
仿佛是为了缓和气氛,约瑟夫·巴布库克开着玩笑说道:“陛下放心,我们巴布库克的女人们已经全部嫁去了各大古老的贵族家庭。
怕是没空回到这里,等待这虚无缥缈的爱情了。”
这下,哈尔脸上的笑容也恰到好处地放松了下来。
大笑着拍着约瑟夫·巴布库克的肩膀,哈尔一路和约瑟夫·巴布库克相谈甚欢地来到了书房门口。
随着守在书房门口的管家,替哈尔推开了大门。
哈尔意外又不意外地看到了站在桌前,正等着自己的马修·巴布库克。
此时,桌上除了基本买酒,就只剩下了一方石质板棋。
(板棋即Hafl,是一种结合了战争和追逐的棋类游戏,具体出现时间已不可考。但根据《萨迦》集子中多次提到的相关内容,可以很明确本文所处的时间段正是板棋流行风靡的时候。)
哈尔接过了酒杯却没有拈起棋子,而是手指一下一下悠闲地敲击着台面。
反而是约瑟夫·巴布库克自顾自地将盒子里的白色棋子,一颗一颗地放在了对应的位置上。
“我记得您的父亲西格德一世陛下,就曾是玩板棋的好手。”
哈尔唇角一勾并不做声,专心致志地看着执黑棋的马修·巴布库克,调兵遣将地攻击着拱卫在白方“国王”周围的守护神们。
(板棋规则是,入侵的黑棋要试着捕捉
被“守护神们”保护起来的白棋的国王,而白棋则需试着保护国王并帮助它脱逃。)
“那时候,西格德一世陛下虽然并没有守护神们的看护,但他却凭借着出色的政治手腕和预判能力,将提波丝的贵族们掌控在手掌之间。”
这时,哈尔脸上的笑意已经不达眼底,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用一根手指按住了正中央的那颗代表“白国王”的棋子。
“但很可惜,白国王最终不是死在了黑国王的手里。”
约瑟夫·巴布库克附和地点了点头,拿起了酒壶。
一边替哈尔添着酒,约瑟夫·巴布库克一边感慨地说道:“可是我的陛下,这盘棋的结局您还不知道呢!”
“哦?”
说着,哈尔手指一曲,将棋盘上的那颗“白国王”弹飞了出去。
“现在没有提波丝了,这盘棋也早在几十年前就下完了。”
捡回了那枚断成两截的“白国王”,约瑟夫·巴布库克把玩着指尖捏着的棋子,向哈尔提出了一个问题。
“如今这盘棋上,始终在变化。现在,我倒是说不准棋盘上一共有多少个黑国王,有多少个守护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