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马修·巴布库克又条件反射式地看向他的约瑟夫·巴布库克。
虽然约瑟夫·巴布库克的确如马修·巴布库克所愿,开口说话了。
但他说的却是:“理由是因为巴布库克家族,对您的父亲西格德一世国王陛下不敬。”
这个答案可不是马修·巴布库克想要的,他连忙起身焦急地向哈尔行礼解释道:“陛下,那都是当年玛丽那个异教徒为了他的儿子,对我们巴布库克家族进行的污蔑。”
哈尔向马修·巴布库克擡手招了招,一边示意马修·巴布库克,一边向约瑟夫·巴布库克似笑非笑地问道:“哦?”
虽然,哈尔的视线正聚焦在约瑟夫·巴布库克的身上。
但其实,哈尔的馀光一直在关注着马修·巴布库克脸上的表情。
即使哈尔如此轻慢于他,马修·巴布库克脸上也没有不甘和对约瑟夫·巴布库克的的嫉妒,有的只是对约瑟夫·巴布库克的言听计从和信任有加
见状,哈尔的心情并没有放松,反而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
经历了这麽多年的成长与动荡。
作为松恩的国王,哈尔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无从下手的感觉了。
在约瑟夫·巴布库克的身上,哈尔觉得他仿佛又看到了西格德一世的影子。
“我尊敬的陛下,因为雇佣兵公会曾接受过,来自约巴布库克家族的资助。”
约瑟夫·巴布库克的几代辛苦保守的秘密,被约瑟夫·巴布库克突然当衆说了出来,说出的对象还是自己宣誓效忠的君王。
这种主动送把柄给哈尔的举动,让马修·巴布库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哈尔却凭借这条消息,想明白了其中所有的关窍。
哈尔饶有兴致地向约瑟夫·巴布库克,勾起了嘴角。
“你是我父亲曾经的商队代理人。”
闻言,约瑟夫·巴布库克微笑点头以对。
然而,出乎在场所有人预料的是,哈尔并没有按他们设想的那样,继续向约瑟夫·巴布库克追问:当年到底为西格德一世具体做了什麽?
相反,哈尔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然後,哈尔敲了敲桌子向马修·巴布库克宣布道:“阁下们,今晚的放松活动已经成功取悦到了我。我相信,有了来自巴布库克的体贴与忠心,今晚我一定能拥美梦入怀得以安枕入眠。”
说着,哈尔就推开了椅子,起身准备离开了。
见状,马修·巴布库克立刻又急又怕地快步拦到了哈尔的面前。
“陛下,您怎麽不再喝两杯,要不要我……”
手握着门把手,哈尔侧头冷然地看向马修·巴布库克,那条擡起拦在他面前的手臂。
冰冷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开锋的利剑,刺得马修·巴布库克瞬间失了声。
马修·巴布库克嗫嚅着嘴唇,求助式地看向了身後也已经站起来的约瑟夫·巴布库克。
然而,收到了侄的眼神求救的约瑟夫·巴布库克却微笑着站在原地,向哈尔行了个礼。
“愿陛下您今夜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于是,马修·巴布库克就算再心有不甘,也只得让开了身子,向哈尔行礼说道:“愿陛下今夜安寝!”
身後的大门再次关上,门外走廊上管家举着烛台的身影,也再次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管家身後即将要踏入黑暗的哈尔,却突然停了下来。
“墙上的这颗牙齿是?”
管家表情得体地转身将烛台举高,方便哈尔看得更清楚。
“传说这颗牙齿是来自一只喷火巨龙的遗骸,不过因为年代过于久远了,巴布库克家族的老爷们怕是也不能确定,这个传说是真是假呢!”
在反复的摩挲了几下牙齿侧面的那个凹痕後,哈尔松开手继续向前方走去。
入夜,寂静的走廊上,墙上的烛台就像是窗外正在酣睡的鸟雀们。
因为无人注意,干脆敷衍地降低了燃烧发光的力道。
可还没等这根蜡烛,好好享受一会儿摸鱼的悠闲。
一只从斗篷里伸出来的手,就把它从墙上取了下来。
拨弄了一下烛芯,火焰挣扎着向上腾了半寸。
可惜那根被火蛇舔过的手指,因为有着指腹老茧的保护,面对火焰的示威,不痛不痒地收回了手指。
并且,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