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那哭声倒是很有节奏地自邻轿传出,尽管夜昙突然发难,却也仍是不停。
“不是……你哭成这样是做什麽啊?”难不成是有人逼婚吗?
想到此处,夜昙干脆直接走出了轿子,来到另一顶花轿旁边。
“哎呀,别哭了,我问你话呢!”
此人于良辰吉日竟弹别调,必有隐情。
如果真的有人逼婚,那她不介意先行个侠仗个义再走。
“小姐!”正在不远处的仆从惊呆了。
干这行这麽多年,除非是遇到抢亲的,他们还从来没看过有新娘子直接大喇喇地自己走出来的。
“您怎麽出来了,快进去。”
“少废话。”夜昙全不理会。
此时,她的注意力业已集中在了另一顶轿子上了。
“好了好了,我家小姐一直坐在轿子里,想来也是沉闷,没事啊……就是在亭子里面走走嘛。”送嫁队伍里有个是合欢宫的老人了,自是不敢拦着,忙着帮自家小姐打圆场。
以夜昙的机灵劲儿,才看了没几眼,就已然明白了个大概。
比起她坐的花轿,旁边这顶轿子算是寒酸简陋了。
虽然自古青庐以朴为简,但大喜的日子又有哪家会选短花帘丶旧花幔丶参差流苏残破不全的花轿呢?
这轿中人,可能命不太好。
围着轿子转了一圈後,夜昙砸吧砸吧嘴,下了结论。
正所谓世上何尝尽富豪,也有饥寒悲怀抱,也有失意痛苦嚎啕。
一腔幽怨,声声续断,似杜鹃丶啼别怨,又似巴峡哀猿。
还别说,这女人哭得挺动听的。
这不,搞得她都忍不住要在大喜的日子里管管别人的闲事了。
“我说你别哭了嘛!”
那诡异的哭泣之声,在夜昙一把掀起了轿帘子之时,突然停住了。
不对!
事情很不对!
就在看到那新娘的第一眼,无数话本子情节瞬间涌入了夜昙的脑海。
古古怪怪的念头简直要挤得她脑壳疼。
那新娘分明就没有具体的容貌。
但又有五官。
这五官她还甚是熟悉。正是她之前和没有情玩的那个皮影的五官风格非常相似。
“啊!”夜昙刚想松开轿帘子溜之大吉,就感到了一阵强大的吸引力,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就向轿内飞去。
没等她挣扎几下,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了。
话也说不出来。
旁边是那个诡异的新娘。
更诡异的是,这个脸上的五官此时正在缓缓流动着。
整个人越变越大……
不对!
不是那个怪物在变大!
大概是她自己在缩小!
哇啊啊啊——
夜昙在心里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