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我问你啊,义者为何?”
“义者,虽千万人,吾往矣。”少典有琴想起了自己师父的所作所为,“就如修补归墟的玄光神君那样。”
“非也非也!”
夜昙公主自有歪理,“去诡诈而示之以大义,置术略而临之以正兵,此英雄之事,而智者之所不能为矣。”
“……《酌古论》不是这个意思!你怎能如此断章取义?!”
她所谓的“英雄之士,能为智者之所不能为”,并不是批评英雄,反是批评诡诈之智。
“你就是这麽读书的?”
“我哪里说错了?英雄最後会输丶会死,然後得到一个大义的虚名。”夜昙语气凉凉。
“是为不智,就跟那个什麽神君那样。”
“……你的意思是玄光神君不是智者?”玄商君握紧拳头,有些生气。
“去送死也能算智者吗?”
“……你!”
“你这麽看着我干嘛呀!”
“就知道道理道理,你那些道理根本什麽都解决不了的!”
“在读书上你也没比我厉害多少……”
“本公主看什麽书,怎麽看书,要走哪条路,都不用你来管!”
话虽然说出来了,但夜昙心里多少是有点七上八下。
毕竟自己现在上学都要靠他。
“……”玄商君将夜昙的不屑表情尽收眼底。
他深吸数口气,终是忍住脾气,决定以德服人。
“你说我不如你,所以没资格教你?”这还真是把他看扁了。
“嗯~”见人没有气急败坏,夜昙公主的自信又回来了,当即叉腰点头。
“那……来比赛吧!”他会向她证明,自己才是对的。
“比就比!”夜昙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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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二人便展开了一系列比拼。
从比赛做诗丶做文……到比赛写话本子。
至于这比赛的评判者,二人约定,诗文就交给内监学堂的先生,话本就交给学堂里的同窗。
玄商君其实也不明白,为什麽自己还要同她比赛写话本子。
纯粹是话赶话,赶到这了。
虽说是赶鸭子上架,但他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自信的。
……大概?
“小玄子,你写的怎麽样了啊?”夜昙用袖子抹去了嘴角的糕点屑沫。
“给我看看呗?”
“怎麽了,你没灵感了?”玄商君承认,自己和个十二岁的小鬼计较胜负……的确有失体统。
一开始,他就是想让她改变对师父的看法,现在……他是真的忍不住想要比个高下。
前面几轮“诗文”还有“话本”比试……局面并不如他所料那样一边倒。
他们是互有胜负。
可他接受的是一千多年神族尽心尽力的培养,这小姑娘呢?
自己怎麽可能输!
他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一定是她耍了什麽手段!
不服输的玄商君如是想。
截止到目前,话本是他的弱项。
可文章这科,内监学堂的先生居然觉得,就内容来讲,夜昙的若干论点要比他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