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被你抱在手里那副脏兮兮的画是吧?”夜昙朝柜子那努了努嘴,“放心我给带回来了。”她向来都是雁过拔毛的。
他说的那面具,她是真没看见。但这画掉得非常明显,瞎子都看得见。
“哎,你躺着,我去拿。”
“这什麽宝贝啊?”
夜昙展开那画给少典有琴看,当然没忘记自己也看上一眼。
“不就一画……”
夜昙刚想嘲笑一番,又皱起眉头。
画上的人是一个道士。
但他的脸……
她很熟悉。
可那人分明就是一个和尚,怎麽就会变成道士了呢?
“没破就好。”玄商君仔细检查了一番。
画轴也好好的,没有被损害。
玉佩也还在。
少典有琴轻轻抒了一口气,将玉佩取出,又将画轴卷起。
“烦姑娘帮我收着。”
“还有,这个玉佩,请你收下。”这是藏着以备不时之需的。
现在,合该把这个给需要的人。
“这……”夜昙掂了掂手中的玉。
这玉佩怎麽这麽眼熟?
“这是不是……起火那日你配的那块?”
“是。此乃我家传之玉。”
“……”这就更奇怪了。
————————
但是,少典有琴并没有按照计划那样离开甘州这处荒僻小村落。
“擡腿。”
“啊?”
“我说擡腿!”
夜昙揪了人大腿一把。
但是不敢太用力。
因为她发现,他身上的伤口好得很慢。
腰上的伤处到现在还没痊愈。
再加上……
夜昙边整理被子,边瞄了瞄人脖上泛着的青紫,有点心虚。
她本想着拔火罐给他祛祛寒气的。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留下来一个月了,却还未大好。
自己的神医招牌都要砸了!
到时候又该怎麽留他呢?
离光夜昙揩完油,又将人身上被子掖好。
“咳,多谢”,因病势有些加重,他暂时也走不了,“来生,必当结草衔环,报答姑娘。”
“你先别说话了”,夜昙将一碗药递过去。
现在只能是……能拖一日算一日。
又过了旬月。
“对不起啊……”夜昙低下头。
“这不怪你……昙昙”,少典有琴接过药碗。
师父跟他说,他身体不太好,平时一定要小心。
但他自己也感觉不出来。
因为没有痛觉,往往发现不对时,已经迟了。
“你已经尽力了,谢谢。”
最多过一月,即使再不见好,他也必须要啓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