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典有琴将自己身上的黑色披风脱下来,给人包上。
大漠的夜里其实也很危险,所幸现在是夏天。
“你……你的给我了,那你自己怎麽办?”
“你不冷就好。”
“……”
一大团黑色就向人身边缓缓挪动。
“你做什麽?”
“一起啊!”夜昙抖开了身上披风,兜头罩住少典有琴和自己。
“这……不好吧?”这距离也太近了。
“你们草原人不是不讲究这个麽?怎麽你还扭扭捏捏的?”
夜昙没好气道。
这都什麽时候了!
哪里是他扭捏啊!
“我是怕你受不了……”中原女子都看重名节嘛。
“你不准动!靠过来点!”夜昙硬是将身子往人怀里挤,“到时候人都死了,还留名节做什麽?再说沙漠里就我们俩,要担心名节也得先出去再说!”
“……也是。”
二人便紧紧抱在一起。
少典有琴低下头,只能看到夜昙脑袋顶上晃动的流苏。
他能感觉到怀里的人还在颤抖。
不知是不是因为冷。
“花儿,你晚上看不见……会不会觉得害怕?”
“你别怕。”
怀里人不理他。
“不然……我给你讲故事?”
“算了,省下你的口水吧!”她就是因为冷才抖的好嘛!
“……”
“花花,那你现在先睡一会儿,我们等凌晨便出发。”
他想好了,晚上赶路,白天就用衣服什麽的搭简易帐篷,配合时辰躲避烈日。
以免直接就被晒成人干了。
于是连着两晚,他们都是大半夜起来赶路。
少典有琴把马鞍解下来,把夜昙放上去,自己牵着马,向北极星的方向前进。
“花花……颠不颠啊?”
“……唔……”夜昙趴在马背上,肉眼可见的蔫不拉几。
就算他走得相当慢,这马背到底不如床上,当然是颠的。
她觉得全身骨头都很痛,口也好干,张不开嘴。
而且心情极糟!
他们都迷路迷两天了!!
两天了!!!
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虽然水已经剩得很少了,但少典有琴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夜昙说话。
他是真的怕她撑不下去。
待夜昙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嘴巴里有些腥味。
难不成是因为她太饿,梦里吃馒头的时候咬到自己的嘴了?
不过有血喝也挺好的。
见夜昙迷迷糊糊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直到血都舔干了还没停下……
抱着人的少典有琴便又将手腕送到她唇边。
“……”夜昙当然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迷迷瞪瞪地抓着人的手嗅了半晌。
“你……”她这才意识到,他是真的在拿自己的血喂她。
“……为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