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他有些着急起来。
此处虽是官道,但离真正住人的镇甸还有些距离。
这些官兵却是有自己的驻扎之所,里面也会常备应急用品。
若是再讨不到水给花儿喝……
一直喝血总归不是办法。
“二位,她不是胡人。”
“所以请你们……”眼见两个官兵依旧一脸不信,少典有琴及时换了语词,“求你们救救她。”
“她……是你什麽人?”一个士兵走近,看了看少典有琴背上的夜昙。
虽说穿着胡人的衣服,看样子……
倒也有几分像是汉地女子。
“她是……我娘子。”
不能说是妹妹或者亲戚,不然他们很可能迁怒于她。
况且他才说了她是汉人。
“人是你抢来的吧?”
“我……不……”少典有琴下意识否认。
“是”字还没出口,背上的人却是动了。
“你放我下来。”
夜昙掏了自己怀里的腰牌,扔给两个小兵。
“离光氏?!”两个小兵一脸惊疑不定。
看看夜昙,又看看少典有琴。
“怎麽办?”二人开始背过身去商量。
“你觉得这腰牌是真的麽?”一人仔细端详了腰牌半晌……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这……”另一军士想了想,“反正他们也这样了,那要不咱们还是把他们带回去,让长官发落吧?”这样的话,有责任,也落不到他们身上。
于是二人便拜带来了都护府内。
郡守见了腰牌,到底是不敢怠慢,赶紧让他们住了上厢房。
“得救了!”那厢,夜昙已经狂灌了好多水。
终是暂时恢复了生机。
她的目光开始在桌上那些装着大鱼大肉的盘子上逡巡。
“花儿,可好些?”见状,少典有琴咳嗽几声,试图不着痕迹地用身体将那些菜遮住。
他们连着几天都未进食,一下吃这种东西,怎麽吃得消?
可惜某人一点自觉也无。
少典有琴盛了碗米汤,端给夜昙。
“花儿,你怎麽会有那个腰牌?”他假装没有看到人鼓起的脸颊。
“哦你说那个啊……”夜昙抿了抿勺子,“其实那牌牌是公主的啦!”
“那为何会在你这?”腰牌这东西是身份的证明,按理说,公主的腰牌不可能会在她这。
“那不是……我替公主保管麽……公主她是要我随时都可以帮忙出示嘛!”夜昙灌水的同时也没忘了编好借口。
“她觉得这样适合摆谱!”
“……哦。”没想到那个公主这麽在乎这种事情。
不过……也可以理解。
毕竟汉人在王庭并不受待见。
“那既然咱们来了这里”,夜昙伸手想抓人衣袖,“不如我们就……”
“别……”少典有琴却是闪过了夜昙伸来的手。
“???”
“我身上脏。”少典有琴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这麽些日子没洗漱了,着实是狼狈得很。
“你没问他们要点洗澡水麽?”
“没有……这里水不多的。”
而且……他们当是很怨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