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现在等待他们二人的,便是与之相反的——大碰撞。
史诗般的……碰撞。
能量越大,速度越快,碰撞越激烈。
爆炸所带来的冲击波,足以毁灭四界。
碰撞後的合并可能很快,也可能很绵延万年。
“连带着附近时空亦会纠缠起伏。我们所处的丶临近的星系会因引力,向彼此飞奔而来,造成宇宙碰撞。”
星系中心的黑洞会接近丶合并,将一切吞噬,或者抛射出去。
若是放任,他们所在的星系会灭亡,最好的结果,也是被抛向远方,命途难测。
“……”这结果,少典有琴早就明白了,故而从观星台回来的一路,都後背发凉。
蓝衣神君一样心情复杂,“我与你一样,不愿意看到昙儿再度……死去。”
只有这点,是他绝不愿承受的。
“我也不愿看到四界就此毁灭。”
没了四界,大家都会死。他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可我亦无两全之法。若是直接找你商量,怕是会加速两个时空相撞。所以,我想以神庙显圣来提醒你。”
“只是没想到,我的出现造成了麻烦。”
“如今,界下那些谶纬之言,是东华帝君授意其弟子传播的。我想,他大约是不想你拥有如从前那般威望,亦想要借此分化阐教衆仙。所以,我暂停了原本计划,不再于神庙中显圣,而是通过托梦,前来见你。”
这也是一次大冒险。
“总之……”蓝衣神君擡起头,神情相当严肃,“我们必须要做些什麽。”
否则,四界很可能会陷入一场灾难。
一旦四界毁灭,任他再怎麽拼尽全力逆天改命,亦无用了。
“这是背水一战。”
有时候,连他也忍不住感慨。
世人都说,情深不寿……或许当真有几分道理。
深情是一场悲剧……必将以死来句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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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需要我做什麽?”神君眉头紧皱。
“你原本打算如何处置此事?”蓝衣神君不答反问。
“我本欲将此事禀明衆神。”少典有琴握紧了拳头。
事关四界,总该放下成见,共商对策。
“你可是想好了?”蓝衣神君的语气古井不波。
死的觉悟,于他而言,并不陌生。
“你……”神君皱起眉头。
另一个自己,如同之前那个不断割除欲念,无欲无求的他,也好似是历经了世事後的淡然。
“你是不是早有对策,才专门入梦来见我?”
“是的……”因为他们就是一人,所以他本没有现身的打算。
他的幸福,就是自己的幸福。
“因我改造後的世界覆盖了这个世界本来的轨迹,造就了新的因果……”
“所以,我能想到的办法是——我们两人其中之一,主动降低自己的修为,杜绝两颗同等量级命星相撞的可能。”星辰之灵与星辰命脉相连,一旦身死,连带命星亦会陨落。只要让一方的力量缩小,就可以变爆炸为一方吸收另一方,就不会危及四界。
“你的意思是……”需要有一方做出牺牲。
“我不能死。”蓝衣神君声音冷冽如冰。
不是因为怕死。
“若我死了。由我更改的世界,便会崩解。”
如此,他们就会重新回到地脉紫芝死去,归墟澄清後的那个世界。
“那个世界将不会有昙儿,我想……这不会是你想要的结局吧?”
“不!”神君有些失态地大喊出声。
“不行!”他只要一想到种地脉紫芝那些艰难时光,就根本受不了。
“按你的思路……”玄商君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需要我死。”
“说实话,其实你死了,对我来说才是最稳妥的。”蓝衣神君异常平静地说着扎心之语。
“那你为何……”为何不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