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愿两位像这红豆饼一样圆圆满满。”
祝遥栀一口咬掉了半个红豆饼,眉眼弯弯,没有辩驳。
她身边的少年邪神倒是听得开心,趁着没人看见就要掀开幕篱来亲她。
这些糕点寓意是好,但吃太多就甜得发腻,祝遥栀吃了一些,剩下的都喂给邪神了。
走过摊贩密集的街头,长街连着曲折回环的河流,许多男男女女聚在河边,正在放花灯。
菱镇上方的水雾遮去了星月,但无数盏花灯浮在水面上,像是炽烈燃烧的星河,温暖而明亮。
祝遥栀原本只打算围观一下,但邪神很有兴趣,“栀栀,我们也去,放灯?”
“人家都是小情侣,我们去凑这个热闹做什麽?”祝遥栀没有多想,直接回了这麽一句。
邪神疑惑:“我们不是吗?”
祝遥栀沉默了:“……”
完了,这下难搞了,她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行。
大意了,早知道她刚才就不该回那麽一句。
邪神俯身,隔着幕篱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栀栀,那我们,是什麽?”
是骗子和受害者啊。
当然,祝遥栀可不敢这麽说。
她低垂眼睫,移开了视线,小小声说:“别闹,人家那可是许了亲的。”
“许亲?”
“嗯,就是成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明媒正娶……”祝遥栀解释了一番,成功转移了话题。
少年邪神若有所思,“也是,一种契约?”
“差不多。”祝遥栀点头,“不过婚姻是一种完全看自觉的契约。哦,修真界道侣结契会受天道祝福,两人福祸相连,算作是一种约束吧。”
邪神说:“我的族群,契约是依附关系,弱者依附强者,任取任用,从而获得庇护。”
祝遥栀摸了摸下巴,“我不喜欢去依附别人,那看起来还是修真界的道侣关系比较正常。”
“那栀栀,可不可以和我,结道侣?”少年邪神轻声追问。
祝遥栀哽住:“……”
怎麽绕来绕去还是回到这个问题上?
她努力地转移话题,邪神努力地绕了回来。
她轻咳一声,眼神飘忽地说:“……再看看吧。”
她是超级无敌画饼王,谢谢。
“唔。”邪神的声音听着有些低落。
谈话间,他们已经走进了人群中间,周围是衣香鬓影,高冠博带。
大概是修仙者在一群凡人中间自带了飘逸仙气,如同卖姻缘结的那位阿姐所说,有不少男子频频回头看向祝遥栀,不少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直接上前要送她姻缘结和相思扣。
祝遥栀汗流浃背地一一婉拒,她已经听到邪神的磨牙声了。
但这个年纪的少年郎最容易心猿意马,一个公子哥被她拒绝了也要嫉妒地说:“姐姐瞧着一身仙骨,旁边这位是你的道侣吗?怎麽不言不语,该不会是个哑巴?我见姐姐对他也不曾过多关注,我知道的,你们这些修道者哪怕情意淡了,也要名存实亡地维系道侣关系。”
“这位兄台,我建议你积点口德。”祝遥栀听得额角青筋狂跳。
她本来就在和邪神拉扯他们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这位兄台怎麽句句踩在雷点上。
那公子哥可谓是油盐不进,看祝遥栀这反应还以为自己说对了,有些得意地说:“听闻修道者寿数漫长,这麽久对着同一个人,姐姐该有多腻?如果是我,可不会让姐姐这麽无趣。”
祝遥栀不想理他,她只担心邪神一生气把这不知好歹的人给吃了。
而她身旁的邪神忽然擡起手。
祝遥栀心头一跳,张口刚想劝阻。
但少年只是擡手掀起了幕篱的一角纱罗,忽然将祝遥栀罩了进去。
然後祂俯身,轻柔的吻落在了祝遥栀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