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柔丽婉转的声音含笑回答:“当然不是啦,这些位列癸一的小家夥们,只是擅长迁徙和追踪。”
他说话含着动听的腔调,像是在唱戏词。
祝遥栀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果不其然,云肩水袖的花旦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间耳室中,是梦惊鹊。
“魔教!该死,怎麽有魔教的人混进来!”
“玉面桃花扇……这是腥风血雨楼的梦惊鹊!丙七,相当于合体期的修士!”
“快向宗门求救!”
“可是,大多数宗门强者都去仙盟议事了……”
祝遥栀立刻往人群里躲,很多人和她一样,也都往後面钻。
“别害怕,我只是来找人的。”梦惊鹊笑笑,他手中牵着一缕微光,蔓延如藤草,正在开花结果。
他擡眼,幽幽补充道:“我在寻沾了绮夜香的人,尤其是女子。”
祝遥栀心中一凉,魔教为什麽会知道她沾过绮夜香?
而她旁边的修士说:“难怪今早我师尊突然在宗门发现了那麽多闻香藤,原来是你们魔教搞的鬼!”
祝遥栀一听,完了,这摆明了就是为了找她。
她不断後退,直到贴上耳室冰凉的墙壁。
不行,冷静,必须先离开这里,离开梦惊鹊的视线。
祝遥栀问系统:“你知道怎麽进入主墓室吗?”
系统说:“紫墟墓百年一现,入夜後就会打开,不过只限五人进入。”
好,那只需要拖到今晚。
祝遥栀悄无声息地凝出灵力,附在司空玉丶朝璃和游轻容身上,待会主墓室一开,她就带着这几个人闪进去。
而梦惊鹊已经动手了,白色长羽从他指尖伸展,很快就绑住了一名合欢宗女修。
女修瑟缩了一下,“不是吧,什麽仇什麽怨?难道我以前得罪过你?”
“不是你。”梦惊鹊打量了一下,然後就将她丢开了。
连游轻容都被抓了过去,不过他很快就被扔回来了。
很快,那些游蛇一样的白羽朝着祝遥栀蜿蜒了过来。
“你很可疑哦。”梦惊鹊一步一步向她走了过来,“那我会温柔,很温柔。”
那些白羽没有像刚才对待其他人一样,直接将她绑起来。
祝遥栀面色未变,“我为何可疑?我不曾得罪过你。”
梦惊鹊:“直觉。都说相由心生,这样任人拿捏的长相,和你的眼神可不太符合呀。”
他笑了笑,“你当然没得罪我,但你可能得罪了我们尊上。”
祝遥栀:“……”
这时系统提醒她:“入夜了。”
祝遥栀感觉身後的墙壁像是流水一样荡漾开,立刻闪身钻了进去,那些提前被她附着了灵力的人,也都跟着她进了主墓室。
她发现,之前那个跟在朝璃身边的男修,也跟着进来。
梦惊鹊面色一变,立即就要跟上来,但已经进了五个人,主墓室关闭。
下一瞬,银白触手像潮水一样涌了进来,耳室里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额头触地,像是有什麽压迫着他们的脊背。
梦惊鹊立刻跪地行礼,“见过尊上。”
身着华贵暗金玄袍的魔尊没有看向任何人,少年只是垂眸凝视手中的一捧霜雪,有些已经融化了,冰水沿着修长的指节往下滴落,被下面的触手争抢着吃掉。
“这是,”梦惊鹊明白过来,“是刚才那位女修的灵力残馀。”
触手张开裂口,他立刻低下头去,不敢再看那些融化的冰霜。
权倾魔域的少年轻舔指尖水痕,神情冷厉,眼尾却病态浮红。
“栀栀……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