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没有问,没必要和李眉砂讲太多。
“好,那就这样,”祝遥栀做总结性发言,“接下来你只要装作被我勾引了就行,我去向槿夫人复命。”
她起身想要离开,没忘记捎上她那壶养生茶。
李眉砂却说:“那只孽物还潜伏在你的住处。”
怎麽话题又绕到蝶蕖身上了?这死对头是不是太久没去执法堂折磨罪人,手痒了是吧。
祝遥栀回过头,摆了摆手,“算了,先不要打草惊蛇。”
“……”李眉砂抿唇不语,浑身冷气直冒,看上去真的很想杀人。
祝遥栀回头的时候看到了桌子上那瓶萤花蛊,就随口说了一句:“这种害人的东西,扔了就行。”
太歹毒了,中蛊和患上星瘾有什麽区别?
李眉砂:“好。”
她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垂花连廊尽头,少年才垂下眼眸,看着那瓶萤花蛊,声轻如叹:“喝不喝,其实都差不多。”
祝遥栀从李眉砂的庭院离开,又绕道去了司空玉的,没办法,槿夫人在那里的厢房。
她提前设想了一下对方可能会问的问题,然後就敲响了厢房的门。
女子妩媚如丝的声音传来:“进来。”
祝遥栀走了进去,低头说:“夫人,他已经中了萤花蛊。”
“做得很好。”槿夫人面上一喜,笑道,“男人就是男人,哪怕修为再高,遇到漂亮些的女人,也会拜倒在石榴裙下。”
她满意地上下打量着祝遥栀,就像是在看一件好用的物品,“碧兰生得貌美,再穿上这身衣裳,巧笑倩兮间,不知要惹多少男人为你折腰。”
“……”祝遥栀无语得简直想笑。
刚才李眉砂压根就没注意看她穿了什麽,别说在衣裳妆面上花功夫,就算她穿个肚兜去钻李眉砂的被窝,死对头也只会把她踹下床然後拔刀和她干一架。
但她还是得客套地说一句:“都是夫人英明。”
“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槿夫人笑得温柔,再看了她几眼後面色一变,问道,“他怎麽没有碰你?”
“……”祝遥栀当场尬住。
神金啊。
她在进门前都已经设想了各种她可能遇到的问题,但属实没想到槿夫人会问这种鬼问题。
她只好说:“嗯……还没有。”
槿夫人有些不悦地说:“你机灵点,尽早爬上他的床,有了萤花蛊,这不是难事,用你这副身子套牢他,你才有机会往上爬。”
“是。”祝遥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快别说这些虎狼之词了。
槿夫人招手示意她离开,“去想办法博贵客欢心,你就算是给自己下药,今天也必须拿下他。”
“是。”祝遥栀表示收到。
烦死了,现在要打两份工。
她都无语了,之前槿夫人还说只要她勾引李眉砂喝下萤花蛊,就把她引荐给什麽长老,现在来就是画饼而已。
真是岂有此理,从来只有她给别人画饼的份,哪有别人钓着她的道理?
不过这样也好,说明这个碧兰平日里就是这样好打发的人,物华山庄的大人物不会过多关注一个小小的侍女,她就不容易露馅。
祝遥栀离开厢房,在无人处卸了易容术法,然後就扣上幕篱返回自己的庭院。
她回寝间前要穿过花木芳菲的院落,蝶蕖一见到她就要行礼,也不知道怎麽弄的就给自己姿态优美地摔进了莲花池里,池水透衣,莲瓣沾身,面含花色地对祝遥栀说:“在贵客面前失仪了,请您责罚。”
祝遥栀摆了摆手:“以後没有什麽事情就别出现在我眼前了,玩水去吧。”
她说完就走进寝间,随手关门。
坐下来还没歇多久,蝶蕖就敲响了寝间的门扉。
怎麽又来?
祝遥栀很想说一句她都性冷淡了能不能放过她。
不过她还没说出口,蝶蕖就说:“午时庄主设巫山宴邀请各位贵客,您是否要赴宴?”
祝遥栀谨慎地问了一句:“什麽是巫山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