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沙哑的声音捎着些无奈,“一眼足矣,用不上灵息。”
她之于他,是最烈的情毒,也是唯一的解药。
周遭寂静,万物在熏暖日光下昏昏欲睡,连池上的莲花都合拢了莲瓣,祝遥栀耳边只剩下凌乱的呼吸声,掺着性感的低口专。
她看着被她撩动至意乱情迷的少年,毫无征兆地收回了手,也撤下了手中的灵息。
李眉砂像是被瞬间扼住了喉咙,连喘息都吃力起来,青筋暴凸,像是一件易碎的冰裂纹瓷器。
他侧过脸,汗水顺着绷紧的下颚线往下滴落,落在锁骨中央的凹陷处。
“你是不是很难受?”祝遥栀明知故问,眉眼弯起的弧度看得人心痒。
“……”少年侧着脸,转眸朝她看来,眼底蒙了一层血色。
这一眼像是艳鬼回眸,眼波流转,上挑的眼尾鈎子一样,欲说还休。
可惜祝遥栀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嘴上不饶人,故意说一些话来刺他:“你喜欢我这样对你,不是麽?高高在上的刀宗首席当太久,被我玩弄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很新鲜?”
李眉砂一语未发,缭乱的喘息声像是一尾渴水的鱼。
她伸出手在他眼前轻晃了几下,指尖凝着丝丝灵息,“想要麽?那就告诉我你——”
话还没说完,她忽然被扯了下去,宽大的手掌压上她的後背,另一只掌住她的後脑勺,将她按了下去。
祝遥栀还没反应过来,嘴唇就贴上他柔软却滚烫的双唇,急切而毫无章法的亲吻。
她怔了一下,没有料到李眉砂会突然亲她。毕竟宿敌刚才还在跟她说什麽非礼勿视,被礼义廉耻规束得一板一眼的人,被逼急了也会做出如此失态之举。
她很快回过神,推着少年的肩就想挣开,但李眉砂手劲太大,她根本挣脱不了。
他亲得很用力,像是久困荒漠之人渴望甘泉,不要命一样地吮吻,没几下就亲得她唇上一片酸麻。
“你丶”祝遥栀张嘴想要骂他这会的礼义廉耻都丢到哪去,但一啓唇就被趁虚而入,挤得她根本都说不了话。
她直接咬下去,血腥味在嘴里漫开,李眉砂的动作只顿了一下,又继续亲吻她,後面无论她怎麽咬,他都像是感觉不到痛。
这个吻变得鲜血淋漓,像是一场撕咬,她几下咬得狠了,两人的牙齿碰到一起,疼得她都懵了一下。
後面她都没力气接着咬了,舌叶被吮得酸软。她没有什麽接吻的经验,不懂得如何换气,因为缺氧有些发晕,反观李眉砂倒是亲吻得越来越得心应手,甚至还给她渡气,以延长这个吻。
有时候她也挺恨宿敌学什麽都很快,能把她亲得浑身发软。
唇分的时候,她还有些回不了神,李眉砂捧着她的脸,温柔细致地将她唇上的血迹和水光一点点亲掉。
祝遥栀反应过来,一下子推开他,下了床踩着地毯,把桌上那盏已经放凉了的茶喝了一口,嘴里的腥甜血气才淡了下去。
她擦了擦嘴,瞥见李眉砂从床上坐起来,忙不叠说了一句:“你别过来。”
说完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岂有此理,刚才明明是她掌握主动权的。
李眉砂只是靠坐在床头,晃了晃手上的锁链,哑声道:“我还被你绑在床上。”
“得了吧,”祝遥栀没好气地说,“你如果想要挣开,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他隔着床帘凝眸看来,轻声说:“你像一只被炸了毛的猫。”
祝遥栀:“岂有此理,你才是猫!”
李眉砂缓了呼吸,说:“你头发乱了,我帮你梳。”
像是要给她顺毛。
祝遥栀一开始并不想过去,半晌回过味来,不对啊,她怕什麽?不就是被宿敌亲了一下,她有什麽好怕的?
所以她捧着茶盏,臭着脸坐回床上。
床帘被拂在一边,微凉的玉梳没入她发间,李眉砂的声音隐隐还带着些沙哑:“以後还是趁热喝。”
她垂眼看着手里那杯茶,回想起来,这还是刚才李眉砂给她沏的。
“你管我,我就喜欢喝凉的。”她晃了晃手里的茶盏。
“你根基未稳,霎雪剑本就寒凉,饮食上还需注意些。”
祝遥栀不习惯他的关心,虽然这些关心并没有什麽恶意,也无关算计。但她就是不习惯。
她歪着脑袋靠在床头,说:“我还是更习惯你说要让我爆心而亡。”
“你还要念叨多久,”李眉砂有些无奈,“我把我自己送给你赔罪。”
祝遥栀呵了一声:“我拒收。”
她想起之前的事情,就说:“你在我身上留了一道灵息,现在给我收回去。”
“现在不止一道。”他意有所指,“上午的时候,你没清理干净。”
祝遥栀反应过来,气得脸白了又红,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