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生面
“……有问题不解决,专会解决发现问题的人。”
灼春撅嘴,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
林鸿称她们会按部就班地认真处理後,就把其馀不相干的人清场——主要是她。
灼春被赶走,满心不忿。
她暗下决心,一定要每天催办案进度,老大要是不给她一个满意的处理结果她还就真不干活了!
一连数日,灼春跑了主殿跑慎刑殿,跑了慎刑殿跑妙回堂,被妙回堂赶走後,又去理事堂骚扰……
这麽坚持不懈地烦扰衆人,除了嫌弃,灼春什麽也没得到,甚至引来林鸿的警告——“你再这样胡搅蛮缠,就以妨碍公务罪把你关进慎刑殿劳改思过!”
嘿!工作效率不高还有脾气威胁人!
灼春真怀疑那贼头是林鸿亲生的,否则至于那麽维护吗?罪大恶极之人,判个凌迟都绰绰有馀,不就是同意夏掌刑的提案恢复死刑然後根据新规罚一罚——很难吗?
灼春火气上来也不惯着谁,把两份任命状往林鸿桌上一撂,二话不说跑去照顾恢复中的麻惠良和尚未苏醒的程冰津。
什麽偶仙什麽司劫,她灼春不伺候了!
都不能给人主持公道,这种无良组织凭什麽要人为它工作?
忘了初心丶背离宗旨的组织就该消失!
相睦会历史上辞职的仙者不少,但是以辞职来胁迫的叛逆仙者,灼春属头一个。
而她辞职後没多久,这件案子就有了进展。
首先林鸿同意了夏至凛提交的,除了恢复死刑以外的法律修正意见;其次,在斗武殿的追踪下,所有失踪的修仙者尽数救回,只是所有人都伤得很重,几乎都被夺走了大半灵台,需要缓缓恢复;再次,慎刑殿内除主犯外所有有关此事的犯罪者,通通被夏至凛依照新法没收法力封锁灵台,因人而异施以酷刑;最後,贼头无俦被没收作案工具,粉碎灵台,毁去肉身,灵魂被困在慎刑殿地牢最深处受各种折磨,引以为戒……
虽然对受害者的伤害无法抹除,但是恶有恶报,总归让人心里得到一丝安慰。
灼春见好就收,正打算找个时间重新上班,乔江山就找来了,送她一块约莫一寸厚的五边形琉璃片。
灼春惊呼稀奇:“你们那夥人不是特不待见我吗?居然还给我送礼物!怎麽?明天世界末日没人通知我?”
“不是礼物,这是司库托我转送的内测版金钱殿自制法器‘知易’,顺便教你如何使用。”
说完,乔江山又小声嘟囔:“就凭你肯辞职追求公平这一点,既往不咎也不是不行……”
灼春没听见她的嘟囔,接过琉璃片“知易”翻来覆去打量,疑惑这是什麽法器。
灼春:“这干什麽用的?还……内测版?吉吾的内测版不用我花钱买啊?”
乔江山往她那头探出身子,擡手摁下嵌挂在琉璃片侧边的铜钱样突起,琉璃片正面一闪,显示出清晰的白色画面,画面上有几个显眼的词汇。
“‘传音’丶‘录音’丶‘记事’……呃,什麽意思啊?”灼春皱脸。
“这是金钱殿联合夏侯仙者倾力之作,该法器融合了‘传音阵’‘录音术’等术法,即使没学过这些法术的人也能在‘知易’上快速找到术法途径,只要注入等同法力就能通过这个媒介使用相应术法……”
乔江山一边讲解一边在琉璃法器“知易”上操作演示各个功能。灼春看得眼花缭乱,但不觉得多有用。
这玩意不鸡肋吗?这法器上的术法都是些基础法术,大家只要学习过法术就没有不会用的,无异于脱裤子放屁,用自己专门的法器当媒介不好?非得买这玩意儿?
灼春“嗯嗯嗯”地敷衍着,然後问乔江山怎麽那麽熟练,仿佛自家生意一般。
乔江山坦荡回答:“因为我们理事堂也出资了啊。”
“啊?”
乔江山说,这个项目刚开始,吉吾就到各个部门话事人那儿游说,别的部门她不晓得,反正她们自己的英理事长听完後大为赞赏,把理事堂半年的经费都搭进去了。
“半年!?”
哇……理事堂可是会里规模最大人员最多经费最充足的部门——半年的经费?嚯……难怪小乔解说得那麽热情了,金钱殿这个项目要是不赚,她们理事堂恐怕要亏得干不下去了。
“好好好我懂了我懂了……小乔执司你回去吧!有空我会研究这法器的!”
灼春不愿意花这个精力,就想把乔江山忽悠回去,琉璃法器往角落一塞就完了。但是乔江山没那麽容易被打发,硬是要给灼春完全教会。
灼春无奈:“好嘛好嘛,你先回去嘛!我有空自己会研究的啦!你把它的运行逻辑告诉我了我就会举一反三了嘛!不要这麽小瞧我的智商!”
“别以後,就现在学会它!”乔江山毫不动摇,“过两日你要开司劫教学课,就要用这个法器给学生上课的啊!”
“什麽!?”
灼春倒是记得有教学这回事,但没人告诉她要用这个法器授课啊?——不是,都面对面授课,这法器能派上什麽用场!
乔江山解释了,是掌舵让她过来教的,说司劫教学的报名者人数衆多,大家夥的时间合不上,教学受限,所以需要知易进行线上教学——灼春在现场上课,法器将上课的影像和声音实时传送给未能及时赶到现场的学生。
灼春嫌弃:“整那麽多花里胡哨的干啥!来不了的就算了呗!哪儿还能面面俱到的!就算老大为了帮吉吾测试産品也不能这麽折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