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的心情也变得松快起来。
乔桉屿嚼着饼子,说:“你为什麽总是那麽紧绷啊?”
林澈:“怎麽叫紧绷?”
“就是。。。。。。时刻都绷得很紧,一点也不放松,好像稍微放松一点儿就会很有负罪感似的。”
林澈有点惊讶,他怎麽能把自己解读得这麽准确。
他是真的不敢放松,稍微有点空白,就想赶紧把它填满。
否则心里就过意不去,总觉得自己浪费了时间。
不过好在他没什麽好亏欠的。
毕竟他从来都是一个人。
没等林澈回答,乔桉屿就又换了话题。
“你家就你一个人吗?你父母呢?”
林澈嘴唇刚动了下,乔桉屿就又说:“也不知道那群大人咋想的,那麻将有啥好玩,牌有啥好打的,一个二个的,连家都不回,娃都不要了。”
他的思维太跳跃,一分钟能切换好几个话题。
林澈跟不上,干脆把嘴闭上了。
听了会儿他明白过来,乔桉屿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没真想让他回答。
他于是静静听他说。
乔桉屿小嘴叭叭不停,吃饱喝足後,帮着林澈把碗盘收进水池里洗了。
少爷头一次干活,洗的碗盘倒挺干净。
在卫生间里洗手的时候,他颇有些孤芳自赏地叹道:“哎呀,真有天赋啊。”
“我发现我在好多事儿上都挺有天赋的。”
林澈结束了厨房的收尾工作,也进来洗手。
并不宽敞的洗手台前,挤了两个人高马大的少年,身体紧挨着身体。
原以为林澈会像往常一样习惯性损他。
没成想他却是说:“敏感细腻的人,是这样的。”
不知哪个字敲中了少爷的心,他很明显地怔了一下。
林澈擦着手说:“怎麽了?这麽看着我干嘛?”
乔桉屿由衷感叹:“越发觉得,你具有看透人心的能力了。”
林澈把毛巾挂回毛巾架上,反问道:“你很难懂吗?单纯得像一张白纸。”
乔桉屿後知後觉地想:他这是在嘲讽我吗?
是在嘲讽我吧?
他洗完手抽了张纸擦,却看到洗手台上摆着三套牙具。
在其他地方也看到了有另外的人生活的痕迹。
那为什麽他每天都是一个人呢?
林澈已经回了卧室,坐回书桌前继续做题。
乔桉屿走过来,领导视察似的,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的手,说:“哟,作业还没写完呢?”
自己写完了,就跑来阴阳别人了。
不过林澈没给他这个机会。
“早写完了。”
“那你这是什麽?”
林澈把册子拎起来给他看,封面上写着:高中数学竞赛三千练。
乔桉屿噎了一下:“。。。。。。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