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没?”
他撞了撞我的肩膀。
我该怎麽跟他说前些年我和我哥的关系很是别扭,他根本就不接受我的风花雪月,我清清嗓子,有些晃神:“去过,之前跟他的员工去团建去的。”
“啊?”
他表示很惊讶。
“没有两个人去吗?”
我摇摇头。
这好像很奇怪,但这麽多年,确实我们两个没有过极浪漫的时刻,竟然都没有单独两个人去看海。
想到我哥最近的事情,我长叹了口气:“再说吧,他这段时间的事情还蛮棘手的,不知道会发生什麽事情呢。”
他凑过来,声音很低:“怎麽了这是?”
“有个对手公司,一直想搞他,背景还挺硬的。”
齐二茍有些唏嘘,咂了咂嘴:“其实我觉得,钱挣得够花了就行,你也劝劝你哥,别让他这麽玩命的挣钱,你们两个都在一起了,又不打算结婚生孩子了,就算以後想收养一个,你哥现在挣的钱也足够富养一个孩子了,更别说还有你这高昂的律师费了。”
我知道齐二茍的意思,像我和我哥这麽草根打拼,没什麽背景的,走到一定高度就可以了,再往上走就会分到一些人的蛋糕,到时候吃亏的还是我们。
我涩然的点点头。
“我知道。”
但是该怎麽和我哥开口说呢,我也不想让他这麽累,但是这麽多年我们兄弟两个因为穷吃得苦太多了,都有点穷怕了,现在好不容易飞黄腾达了,挣钱的机会越来越多,怎麽可能还能收得了手。
我喃喃低语:“等找个机会我劝劝他吧。”
可是我还没等到这样的机会,我哥就出事了。
那晚他一直没有回来,我很是担心,又是打电话又是发消息,他也只是回复我:有点忙,你先睡,我没事。
可是我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一直坐在沙发上等着他。
凌晨三点的时候,他喝的醉醺醺的回来,在客厅点了根烟,我紧盯着他的眼睛,低哑着声音问道:“哥,怎麽了?”
他一脸的颓相,吐出一口气缓缓出声。
“公司有内鬼,查出了税务问题。”
我知道我哥在这方面一向很严格,根本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更何况最近还有木古传媒的人盯着,我们要是做这样的事情才真是疯了。
只要确定了是内鬼栽赃陷害,那这件事情就好办。
我搂住他的肩膀,将他搂进自己的怀里没声音十分的轻柔:“没事,哥,没事,我帮你解决,不用担心这个,这个问题不大。”
我嘴上说着这件事情好解决,但是架不住他们上面有人,要是有人给他们一路保驾护航,我也不敢保证这件事情能完美解决,但是我起码要让我哥安心,我得先安抚好他,才能去全身心的去做事情。
我哥手颤了几下,烟灰掉下来,手盖着脸颊开始掉眼泪。
出来这麽多年,我哥一直很谨慎,不掩盖自己的出身,也不吹嘘自己的成绩,我知道他本来没想往大了干,但是人哪能放着挣钱的机会不抓住呢。
从前因为钱受尽委屈,现在根本就收不了手。
我心里一阵疼意,心疼的抱着他,我哥缩进我怀里,我低头去亲他,这次我哥没躲,颤颤巍巍的任由我亲着他。
我盯着他的眼睛,手掌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他的後背:“哥,我一定能帮你解决,解决不了我就替你去坐牢。”
我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格外的坚定,听起来像是这种事情下一秒就会发生,而我眼看就要慷慨赴义一样。
我哥捂住我的嘴,让我不许胡说。
我笑,凑过去和他对视,神情显得十分的郑重其事,我压低了声音,小声的开口:“哥,我说过我可以为了你去死,不是开玩笑的,这是真话,是我的真心话。”
他拽住我,眼泪婆娑的盯着我瞧,看起来十分的痛苦。
“你不许做傻事,你听到了没有,小起,你要是出了事,要我怎麽办?”
他紧拽着我的手,力道之大,仿佛稍微一松手,我们两个就会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突然明白了这麽多年我哥为什麽一直跟我保持着这麽脏的关系,因为断不掉,他需要我,从小到大,一直都需要我,我在他就安心。
我能为我哥去死,我哥是拿我当命。
我们两个从小相依为命,就算是我向他袒露自己变态扭曲的爱,就算这麽多年我侵犯他,将他的尊严一扫而空,他也舍不得跟我分开。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爱呢。
我抱住他,将他手里的烟抽了出来按灭,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问:“你这是喝了多少的酒?昨天喝,今天喝,你这麽天天喝哪成啊?”
他这下不哭了,就笑眯眯的听我唠叨他。
我扶着他上楼:“你看看你,都走不动道了,你最近不胃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