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
“你说什麽?!”
跟着元辙一起来查案的刑部侍郎岳恒怒声道:“人好好的在你们大理寺的牢里,怎麽会死了!”
贺立轩立即跪下:“回殿下,昨夜人还没事,今天早上不知为何,他突然口吐白沫,全身抽搐,然後暴毙而亡!殿下来之前,微臣正要去禀告陛下。”
案子还没开始查,关键证人先死了,岳恒又气又急,扭头看向元辙:“殿下,这可如何是好?”
元辙面无表情地问:“赵迁关在何处?”
贺立轩不仅没回,反而往前挪了两步拦住他,苦口婆心地劝道:“殿下,赵迁已死,那个牢房脏污晦气,您还是不去为好。”
元辙微微低头,一只脚状似无意地踩上他的手,用力碾了碾,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贺大人这是在教本殿做事?”
贺立轩疼得面部扭曲,吸着气道:“臣不敢。”
“本殿再问一遍,赵迁关在何处?”
“臣,臣这就带殿下过去。”
元辙松开脚,然後一副刚刚发现踩到他手的样子,作势要扶他起来:“贺大人,你怎麽还跪着?害本殿不小心踩到了你的手,大人应该不介意吧?”
贺立轩捂着手一脸隐忍地站起身,“殿下言重了,是臣自己不小心。”
“那就好,此案还得贺大人多多帮忙才是。”
“殿下客气。”
两人互相恭维着来到牢房深处,贺立轩道:“殿下,此处便是关押赵迁的地方。”
里面空空如也。
岳恒探头看了眼,疑惑:“赵迁呢?”
“岳大人,赵迁已死,他是罪人,自然已经丢弃乱葬岗。”
“荒唐!”岳恒又怒了:“这种关键证人若是死了,应第一时间交给仵作检验,怎能随意丢到乱葬岗?!”
贺立轩皮笑肉不笑的说:“岳大人,大理寺的人已经查看过了,赵迁是畏罪自杀,所以没有必要再让仵作来验。不过幸好,赵迁在死之前已经招供。”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殿下,这便是他的供状,上面清清楚楚写了此次科举舞弊的全过程,还请殿下查看。”
元辙没理他,走进牢房细细查看。
看完,他语含讽刺的说:“贺大人,看来赵迁很爱整洁,死之前还将这牢房打扫得干干净净,连床褥都叠得整整齐齐。”
贺立轩神情一僵,赔笑道:“殿下,此人行事诡异,会做出这样的事也不奇怪。”
“是吗?”元辙扯下了嘴角:“辛苦贺大人,本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这供状。”
贺立轩远远的一拱手:“殿下慢走——”
岳恒快走两步跟上元辙,“殿下,要将供状呈给陛下吗?”
“呈给陛下?”元辙毫不在意地扔给他:“不过一张废纸而已。”
“废纸?”岳恒错愕:“那。。。。。。这,我们现在该怎麽办?”
“去——”
他的话还没说完,双眼倏的一亮。
不远处一只鸽子扑棱着翅膀飞过来,在他的头顶停留了几秒,然後又晃晃悠悠地离开。
岳恒好奇地问:“殿下,去哪儿?”
元辙压下心里的喜悦,脚步匆匆地往前走:“本殿还有事要处理,岳大人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