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总是这麽心软。
不管他的要求多麽过分,性格有多无理取闹,只要说说软话,示示弱,他总会顺着自己,就好像在他身边,他的一切行为都可以得到包容和谅解。
所以他忍不住想做的再过分一点,再多索取一点,让这个人眼里丶心里满满都是他一人。
。
晚上睡觉时,祝时宴已经做好了云骄会黏上来的准备——反正没生病的时候他也总喜欢抱着自己睡。
却没想到,他躺下等了好一会儿,旁边也没有任何动静。
祝时宴觉得有些奇怪,但又不好意思问,只好僵硬着身体假装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了一声闷哼。
像是那种,因受不了疼痛而忍不住溢出的一声低吟。
祝时宴睁开眼,扭头看去,发现云骄整个人蜷缩在一起,额上布满了汗珠,呼吸急促而沉重,他的嘴唇微微颤抖,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没有一丝血色。
祝时宴心一惊,连忙坐起身,神情焦急地问:“你怎麽了?哪里痛吗?”
他慌慌张张地想联系顾柏新,云骄拉住他的手,嘴角用力挤出一抹笑,声音很轻的说:“我没事,别担心,一会儿就好了。”
可他看起来不像没事的样子,疼的眼神都涣散了。
祝时宴心里着急,但又不敢碰他,手足无措的说:“我,我能做点什麽让你好受点?”
“我真的没事。”
云骄松开捂住肚子的手,仰头对他笑了笑:“很晚了,快睡吧,我在逗你呢。”
骗子。
祝时宴攥紧双手,见他明明疼得连呼吸都不畅了,却非要装作无事的样子,他的眼眶微微发酸,一种难以言说的疼痛在胸口蔓延。
他这一生顺风顺水,再难的问题摆在他面前他也可以理智冷静地解决,头一次感觉到了何为束手无策和痛苦,无力感如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泪眼婆娑中,他突然想起顾柏新说过的话,“人类肌肤的温度可以缓解他的疼痛。”
他顿时顾不上是真是假,连忙脱掉上衣,紧紧地抱住云骄,与他肌肤相贴。
“你有感觉好一点吗?”
那句话是云骄让顾柏新瞎编的,自是没什麽用,但被祝时宴这样抱着,鼻尖全是温暖而熟悉的气息,云骄恍惚中觉得,他身上的疼痛好像真的缓解了许多。
他紧了紧手,低低地嗯了一声:“好多了。”
在编造那个谎言时,他的确心思不纯,想借此机会跟祝时宴亲密接触,但临到真正疼起来时,他又舍不得了,舍不得让他担心,所以拼命忍着,连吵醒他都不敢。
谁知还是被他发现了,并且毫不犹豫地用了那个听起来就很傻的“笨方法”。
那麽聪明的一个人,也会因关心则乱。
身体疼的像是要炸开,但云骄的眼中却溢出了一丝笑意,他如孩童般缩进祝时宴的怀抱中,皱紧的眉慢慢展开,面容舒适而安心。
这麽好丶这麽好的一个人。
他抓住了就不可能放手。
不知过了多久,祝时宴感觉怀中的人似乎渐渐恢复过来,脸上有了血色,身体也不再颤抖。
他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问:“怎麽样?身体还疼吗?”
云骄面不改色地往他怀里钻了钻,“嗯,很疼。”
祝时宴的神情立马变得紧张起来,“怎麽还疼啊,要不我还是问一下顾柏新吧,看看他——”
他的话突然停住,身体也倏地一僵,低头不敢置信地瞪着在他怀里作乱的某人。
抵在他腿上的那东西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