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团到现在几乎全被解开,只有一点——云骄问:“生命树是因何而复苏?”
大祭司的脸上露出一丝惭愧之色:“殿下见谅,我天赋有限,能够感知到的内容也有限,我只知生命树会被您唤醒,却不知它因何而被唤醒。若是换了另外一人。。。。。。”
他倏地停住,没再继续往下说,只道:“不管怎麽样,如今结果是好的,圣物回归,殿下必将在我鲛人的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云骄看出来他似藏着什麽,但对方不愿多说他也识趣的没有多问。
他只在乎祝时宴能不能顺利醒来,其他的他并不关心。
。
三天後,云骄靠坐在生命树门口,静候祝时宴苏醒。
顾柏新匆匆而来,语气焦急道:“殿下,有人想要擅闯珍珠塔。”
云骄睁开眼,声音冰冷:“无论是谁,拦在外面。”
顾柏新犹豫了一下,道:“殿下,那人好像是褚明旭的叔叔。”
“褚寻?”
云骄身後的门突然被推开,祝时宴单手撑着墙,语气虚弱地问:“是褚寻追到这里来了吗?”
“阿宴!”云骄一脸惊喜地站起身,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般死死地看着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是你吗?你醒了吗?”
祝时宴往前走了两步,目光温柔:“嗯,是我,我醒了。”
云骄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麽,但又因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来,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于是只固执地看着他,眼中溢满了委屈。
祝时宴心里一软,张开双臂,眨了眨眼:“抱一下?”
云骄立即冲上去抱住了他——他抱的很用力,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一刻也不分开。
这个拥抱藏了他太多的痛苦丶难过和不安。
祝时宴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声音很低:“对不起,你一定很害怕吧。”
云骄身体一颤,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地方,眼中迅速溢出了泪水,一颗颗砸在地上。
但他还是一句话没说,只紧了紧手臂,更加用力地抱住他。
过了一会儿,他想起什麽,连忙拉开两人,一脸焦急地问:“你感觉怎麽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晕不晕?要不要躺下休息一会儿?”
祝时宴无奈地拉住他的手,柔声道:“我没事,你别担心。只是躺了太久,身体有些无力而已。”
云骄立即道:“那我抱你回去。”
“不用了。”祝时宴半靠在他身上,仰头笑了笑:“你扶着我就行,我躺时间太久了,想四处走一走。”
云骄环住他的腰:“好,我带你回王宫。”
“先不去王宫。”祝时宴将目光移向一旁的顾柏新,轻声问:“小顾,你刚刚说阿旭的叔叔想要擅闯珍珠塔?”
顾柏新看到他醒来也很激动,一直强忍着没敢去打扰殿下与他的独处,此时听到他的问话,连忙回道:“是的祝哥,他现在就在塔下,几个同族的鲛人正拦着他。我刚刚上来时与他交过手,此人实力不俗,已经打伤了好几个族人。”
祝时宴听着有些奇怪,褚寻一个手无寸铁的人类也能伤到鲛人吗?
难道他。。。。。。
原书中的结局骤然浮现在脑海,祝时宴心头狠狠一跳,匆匆道:“马上带我过去,我要去看看。”
云骄不高兴地拦住了他。
“你身体刚好,我不准你下去。不过一个擅闯的人类而已,你不用管。”
祝时宴神情焦急:“小云,来的那个人不是普通人,他是阿旭的叔叔,也是那个实验基地的主人,他背後所拥有的一切能轻易毁掉整个鲛人族。这里是你的家,我不希望有一丝一毫地损坏,我手上已经掌握了他多重犯罪的证据,所以今天必须去见他,无论如何也要阻止他。”
顾柏新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一脸懵的说:“可他明明是个鲛人,不是人类啊。”
祝时宴:“?”
鲛人???
。
珍珠塔一楼。
褚寻居高临下地看着拦着他的那几个鲛人,冷声道:“你们拦不住我的,我也不想伤了你们,识趣点,主动让开。”
那几个鲛人没动,其中一个年迈的老鲛人颤巍巍的说:“普尔曼,你既早已与鲛人一族断绝了关系,今日怎还有脸回来?我们鲛人一族不承认你的存在,还请你速速离开!”
而一旁的褚明旭已经傻了。
他从“他叔叔怎麽会出现在这里”的疑惑到“他叔叔其实是一个鲛人”的震惊,再到现在“他叔叔竟然还是一个‘坏’鲛人”的难以置信,整个人心情跌宕起伏,脑子直接死机了。
他呆呆地看着这一幕,整个人一动不动。
褚寻冷笑一声:“不自量力!那就休怪我不客气。”
他升至半空,尾巴高高扬起,眼看这道凌厉的攻击就要重重落下,一道含着愤怒和失望的怒吼从塔中传来:“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