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梁州。”
北境共有三州,梁,净,芫。而其中的梁洲便是与异族雪原直接接壤的地方。
阿翡猛然想到什么——
【莫非,是简空大师向异族王买取了合情蛊?】
这也不是不可能,毕竟那场刺杀之后,兖州王家满门抄斩,而白马寺恰好在那个时候于兖州召开了佛会,聚集而去的民众,足足上万余人。
【无论如何,白马寺与那场刺杀脱不了干系。】
阿翡感觉到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根线,开始串联,
皇权容不下神权,加上简空与皇后有一层说不清楚的关系,所以周LJ帝必然对简空起了杀心,但简空在民间的声望极高,只能借刀以杀之。
若真是简空以合情蛊控制主人,以挟制卫国公。是要。。。。。。用卫国公以自保吗?
思及此,阿翡又立刻否认了自己的猜测,
【不,若只为自保,更不可能与异族扯上关联。那或许便是,要以卫国公抗衡皇帝了?】
思忖了许久,可阿翡还是想不通。
明面上当初刺杀一事已经完全了结,可好像却只是一个开头,他就像是捻住了一团丝线的头,可越是疏理,却越发现纠结缠绕,解弄不开。
于是下一秒他纷杂的思绪,终结在胸口处主人微微用力的指下,
“阿翡,从你半年前跟在我身边开始到现在,似乎长大了不少?”
“幸。。。。。。幸得主人怜惜,愿意将奴留在身边。”
他的确长大了不少,似乎自从遇见少年那天,阿翡过完十七岁的生辰之后,原本迟缓发育的身体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身体的各项机能,骨骼,肌肉,都开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飞速上涨。而因为主人的喜好,努力锻炼的地方也愈发的饱满起来。现在,他的身高已经一米七五了。不再需要费力掂起脚尖,或者双腿攀上主人的腰,只需要抬头,稍稍努力一点就可以吻到少年的唇。
只是主人并不经常允许自己吻他,比起两日一次的规律,阿翡完全摸不准少年什么时候想吻他,或者允许一次接吻。
能够回忆起来的,便只有那次他逾矩唤少年淮晏哥哥和。。。。。。白马寺的烟花之夜。
烟花。。。。。。
阿翡闭上眼,似乎还能回忆起那场盛大的烟花下,他轻轻捧着少年的脸,然后低头,吻上了那样柔软而美丽的唇。浓烈而甜腻的酒香在唇舌间逸散,他甚至还过分逾矩地舔到了少年的舌尖。阿翡的呼吸随着周淮晏的指时缓时急。如今,小猫越发觉得当年的决定正确,主人果然喜欢这样的。他垂着眸子,眼底映出胸口处在少年的指腹下到越发战栗的艳红。那样熟悉的手势,一如主人平时把玩着手里翡翠的模样。
翡翠,阿翡。
明明是被当做物件一样地取名字,被当做物件一样地把玩,可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地生出欢喜和兴奋。
哗啦啦——
少年的指尖一顿,下一秒便毫无留恋地离开。潮湿的雨腥气从窗外飘了进来,
周淮晏眯起眼,外面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密密麻麻砸落在屋檐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阿翡,这个月有几日下这么大的雨了?”
“回。。。。。。回主人,七日了。”
“七日。。。。。。”
周淮晏面色凝重下来,
这才六月份,就下了这样大的雨,怕是要发洪灾了。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红豆的敲门声,周淮晏还没说什么,刚才还笔直站在身旁的小猫就嗖——地一下钻到了书桌底下去。
周淮晏:“。。。。。。”
——还真是养成习惯了。
周淮晏坐下,不过他心中存着事,倒是没兴趣再湿一次袜子了,也就任由小猫躲着吧。
“进。”
“殿下,今日早朝江南发来急报。”
大宫女匆匆走进来,是刚从外面回来,衣服湿了许多,但却是半点顾不得,而是面色凝重,
“说是发了洪水,虽然雨势不及往年,可爆发的洪流却不知为何,竟是比往年更来势汹汹。”
周淮晏皱起眉,
“雨势不及当年,可洪流却更凶?”
他明明记得按照往年的规律看,现在这个时间应该早早就做好了所有的防洪准备才对。
周淮晏摸到了一丝蹊跷,只是还没细想,便听见红豆匆匆继续说,
“如今三皇子,四皇子皆在宣政殿内,都说是请旨要去江南治水。奴婢在刚回来的路上,还听说似乎二皇子也匆匆赶过去了。”
“。。。。。。抢着去治水?”
周淮晏愣了愣,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若只有老四也就罢了,毕竟他跟这位四哥虽然相处并不多,可对方去年赈济雪灾难民,倒是出了不少力。
只是那位三皇子,自从兖州王家被满门抄斩之后,他在皇宫中的地位大跌,而这治水的事情可不好办,稍有不慎,便是皇帝用来安抚灾民的替罪羊。
这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事情。
思及至此,少年忽然感觉脚下有什么细微的挪动,周淮晏低头,发现原来是自己踩到了小猫的腰带,后者正委屈巴巴地攥着裤头,面色绯红。
周淮晏定定地盯了他片刻,脚底碾着那腰带,向后一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