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试图婉拒,被黑丝紧紧缠住,只留下冠羽,活像一个长了白毛的黑色浆果。
“不是能吸收污染,怎么不吃。”
坏心地点着浆果肚子,伊娃笑得意味深长。
“不敢吃是么。如此微小的精神体却有独立的意识,倒像我。”
这么说着,伊娃指尖捻动,大约是腻了,打算消弭这粒种子。
生存空间渐渐压缩,蒲公英无奈之下只能吸收了那缕精神力,叶子舒展,一朵小花从伊娃的手心钻出来,讨好地蹭了蹭。它这么可爱,漂亮姐姐怎么忍心让它消失。
盯着虎口的花粉看了几秒,伊娃眸光微动,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挥手打发走莱博,拈起那朵花,靠在王座上,合了眼。
————
安焱被噩梦惊醒,起身时,发丝从交握的指间抽离。伊比利斯撩起眼尾,睨了她一眼,伸手把人扯回怀里,脸重新埋回新雪般绵软的发丝里。
“……”
安焱甚是无语,瞬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这么喜欢,要不剪下来给你织个围巾天天系着。”
“不要,没有你的体温,不喜欢。”
“不过,你若是一定要送,我也可以勉为其难收下。”
和他的发丝一起织成毯子铺在床上好了,让小猫在上面打滚。
“呵呵,倒也不必。”
虽然听不见心声,也能根据伊比利斯以往的变态行为猜到些许,安焱冷笑着栽回床里。由于这两天精力消耗过度,很快就沉入梦境,没过多久,身体莫名震了下,再度惊醒。
“我梦见自己从高空坠落。”
安焱的眉蹙着,眉心堆起细微的褶皱。
“小猫是在怪我几次把你推向云端?”
推向云端?是最近她被捧得太高,内心深处不安,以梦的形式反应出来了么。安焱思索着伊比利斯话里的意思,慢慢地,热意覆上腰际,湿热的气息透过发丝喷洒在肩上。
“再来一次好不好,让小猫从地面重回云端。”
声音暗哑透着难以言喻的色气。
安焱瞬间反应过来伊比利斯话中的意思,肉眼可见的,脸颊开始冒热气,眼神变得凶狠。她在认真想事情,这人怎么总捣乱。
“可以做,但是不能说,是欲念难以启齿,还是我的存在令你为难?”
圆圆的猫眼被啄了下。
安焱眸光晃了晃,坚决不妥协。
“不要带偏我的话,我已经两次梦见从高处坠落了,你还开玩笑。”
“小猫的蒲公英到处播种,说不准是共享了谁的感官,慌什么,是怕你的狗被公众调侃,羞愤难眠夜半跳楼不成。”
给莱纳斯带狗项圈,亏小猫想得出来这种捉弄人,又让人心甘情愿的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