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朝白殊的方向看去,双眸逐渐变红,那是她的精神力在和白殊的对抗。
红月与烈日,正是相得益彰。
白殊收回精神的干预,那是神识的不可僭越而作的无奈妥协,她微微一笑,并不放弃,而是伸出另一只没有拿枪的手,将大拇指对准自己的嘴边,发出一声“呜呼”的喊声,那些蝎子和尸魂的动作像是被定格了一样僵硬起来。
无数黑沙像一张巨网不断地自地升起,竹听渝感觉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人猛然间冲刺过来狠狠地划了一刀,自己的身体一瞬之间竟然也难以动弹。
是sss级尸魂?
一股恐怖的窒息紧紧地缠上她的身躯,自己的精神力正在快速地消退,最终周围的一切都已经消散,只有她与辛瑾的身影被黑沙弥漫笼罩。
竹听渝无力地瘫倒在地面上,小黑团不停的在识海之中蹦着:“啾咪,不是你精神力呢?”
在说什么?
她感觉脑子都糊涂了。
辛瑾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整副身躯不断地冒着黑气,像是被火给烧焦了一般,她的瞳孔中血红的泪水已然干涸,只留下大片的血渍。
白殊逐步地靠近,她蹲下身子,竹听渝还未看清那张面孔,意识便陷入了彻底的黑暗,毫无任何的抵抗之力。
她打了一个响指,漫天黑沙又开始逐渐地变成土黄的颜色,而其余能够被沙子覆盖的东西,都在不断地向下陷去,白殊朝那黑沙点了点头:“谢了。”
上空中浮现出一个长如蛇状的朦胧身影,整片天空再次陷入死寂的荒芜。
闻煜对于竹听渝的感知在顺然间蓦地消失,毫无任何的前兆,他注入心力,可是另一个银镯却如同死物一般毫无回应。
“听渝?竹听渝?!”
他迅速地起身,正匆忙地向外走去,便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是竹崇,他的父亲。
“煜儿,这么匆忙去哪里?”
闻煜微微后退,一只手覆上自己的右胸膛,作揖行礼:“父亲。”
“她遇见了危险。”
竹崇嗤然一笑:“她不会有危险。”
“可是。”
竹崇再次打断:“一切都是必须经历的,不要擅自干扰,最终才会有所定局。”
他轻轻抬手,闻煜便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在瞬间被一股强大数百倍的精神力压制着,最终只能将这股抗力转为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拳头,黑经从皮肤的纹路之上不断地暴起,像是某种特定的符文。
”为父不会害你。”
闻煜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面前的父亲和几百年前的模样并无差别,而自己,亦是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他的寿命本该停至一百五十岁的时候。
明明那个时候他就可以得到解脱。
闻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心中间呈月牙竹状的黑紫色印记,冷笑一声:“是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