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又说了下私塾的事情。她问宴绯雪想不想给孩子上学,差钱的话她那里刚结了工钱。
宴绯雪哪能要她的,只说自己有打算。
送走大伯母后,宴绯雪回到房间,白微澜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目光神游天际似的,看到宴绯雪进来,眼神闪躲不止。
快要石化的白微澜终于回神双手捂脸,“好亏啊,我什么都没干啊。”
宴绯雪眼眸含笑,“怎么没干,半夜拆床的不是你啊。”
“不是你怎么,你们村子的人,怎么这样啊。”
“哪样?”
白微澜自闭了。
从前,他虽然不务正业吃喝玩乐样样精通,但都是骑马射猎,从来不涉及风月场所。
周围朋友也知道他因为冲喜对那事儿厌恶,也不会在他面前说些荤段子。
结果现在他处处吃亏,处处受制于宴绯雪。
白微澜看着笑意盈盈的宴绯雪,哼了声,“真不知道你们脑袋里装的什么。”
宴绯雪识趣的没再接话头。
要是白微澜冷不丁的,看到他在画春宫图,那反应一定很精彩。
院子外,谷雨又要去林大娘家里选豆子了。
放鹤抱着小栗儿玩累了只想补觉,耷拉着眼皮问谷雨不回去补觉吗。
谷雨摇头,他要努力挣钱。
“嫁妆啊嫁妆,知道了。”
放鹤看着谷雨出门了,切了声,烦躁地揉了下小栗儿的脑袋,“你在家里睡吧,我去看看他,万一走路掉田里,选豆子栽簸箕里怎么办。”
小栗儿大吸了一口冷气,眼睛睁得圆圆的,摇摇脑袋,“我清醒了,一起去吧。”
放鹤没睡饱,也没精力抱小栗儿,牵着手在后面追谷雨。
追着追不上,放鹤气喘吁吁对小栗儿道,“谷雨这小细步还挺快啊。”
“也是,兔子都跑的很快。”
三个孩子一前一后来到林大娘家里。他们对于谷雨一家人都很欢迎。
看到放鹤来了,林远香白了他一眼,林大娘倒是笑着说了一声难得稀客。
放鹤对此很受用,屁股坐在凳子上,安安分分的帮着谷雨选了会儿。
不一会儿,隔壁刘婶儿家母鸡开始咯咯叫。听见这个声音连小栗儿都知道母鸡要生蛋了。
那老母鸡最近到点就蹲在鸡窝咯咯叫,一直叫又不下蛋,像是走个过程一样。村里人管这个叫趴窝,这个时候的老母鸡一捉一个准。
放鹤原本眼皮子上下打架,此时被老母鸡叫醒了,顿时晃醒小栗儿,“走走走,看母鸡下蛋去。”
谷雨不去,但刘婶儿家的鸡窝刚好就在一墙之隔的角落里,隔着竹篱也能看的一清二楚。烟删挺
放鹤一走,旁边的几个大人就在说放鹤又开始搞鬼捣乱去了。
去年李家的燕子窝就是他带着人捅坏的。
谷雨听着周围议论提心吊胆的,他盯着那鸡窝,生怕放鹤出来捣乱。
但是还没等放鹤绕进院子,就见刘婶儿家的孙子跑出来,一把捉住了老母鸡。
五六岁的孩子长的胖实,肉窝的手掌抱着老母鸡一点都不吃力。
一旁大人看了还夸他力气大,了不得了。
他神情得意,雄赳赳的要把老母鸡往水池子里丢。
这会儿,看热闹的大人急忙对屋里喊刘婶儿不好了。刘婶儿听见声音着急赶出来,抢过老母鸡,喊乖孙孙别玩了。
刘婶儿家孙子宠的无法无天,一不让他顺心就满地打滚哭。
要是别的,就让孩子折腾,孩子气起来打大人两下都不要紧。
但是老母鸡,家里的蛋还指望着它生,这可不能随便玩的。
那孩子哭闹着死活要吃了这老母鸡,还自己跑进屋里拿了一把菜刀出来。
犟牛似的孩子哄不好,又嘶吼又发泼耍脾气。林大娘家做工的妇人们都伸头过来看热闹。
众人看刘婶儿怎么都哄不好,打趣说嘴皮子利索的刘婶儿也有哄不住人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