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谈完后,谷雨一扫不安,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
放鹤追着问聊了什么,谷雨说是秘密,语气尾巴还有点小骄傲。
可把放鹤听的酸溜溜的。
“某些人哦,一开始蹲在屋檐下哭哦,生怕不要他了哦。”放鹤贱兮兮的试图唤醒谷雨的悲伤回忆。
但是谷雨此时很开心,只坚持蹦跶出两个字——“秘密。”
不一会儿,宴绯雪抱出来两个陶罐子,把两人都叫到桌旁。
放鹤两人看到这个贴有自己名字的陶罐,满是好奇。
“打开看看。”
放鹤双手拿起盖子,只见里面用红绳串起了一溜铜板。
“哇,这么多啊!”放鹤把铜板串子挂在脖子上,抬手间稀里哗啦响。
谷雨也是小声哇了下,然后低头一颗颗数。
白微澜也凑近瞅了眼,昨天罐子各个有十两碎银,现在全变成了四贯钱。
宴绯雪道,“你们各四贯钱,里面是你们的束脩,还有买笔墨纸砚的,以及你们自己买零嘴的钱。就是给你们的零花钱。”
谷雨小小尖叫道,“哇,原来暴富就是这种感觉。”
放鹤抖着钱串子开心的手舞足蹈,结果立马嫌弃自己声音大了,手指放嘴巴上,“嘘,财不漏白,咱们可得低调低调。”
白微澜看着高兴疯了的两个孩子,再闹就要把睡觉的小栗儿吵醒了。
一个巴掌一颗糖啊。
把孩子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白微澜看着谷雨哭肿的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信任欣喜,而宴绯雪嘴角的笑意也深了些。
好像两人已经从刚才的事情翻篇了。
是啊,谷雨和放鹤两人完美的通过了宴绯雪设置的考验。
而唯一的规则便是两人的反应是否符合宴绯雪的期待。
宴绯雪这人看似坦然大度,实则斤斤计较。
可也只有被他圈入领地的人,才有这份考验资格。
他白微澜,连被测验的资格都没有。
忽然觉得宴绯雪就像领地意识极强的狐狸,他会戒备靠近的气息,会试探追随者的忠心,多疑又防备极重。
白微澜开始来的时候见放鹤性子太跳脱不懂规矩,建议宴绯雪约束下。
宴绯雪却说那都是放鹤从小活到大,一点点吃苦受难中磨出来的爪子,束缚性子就是剪断自我保护的爪子。
而宴绯雪此时的性子,不也是他过往的写照吗。再也不是那一叠叠信纸上冰冷的文字描述。
白微澜突然觉得心疼,又烦闷。
他,还没被考核的资格。
这种一颗巴掌一颗糖的训狗游戏,他竟然还渴望落在他身上。
不过,宴绯雪以前,有人给过他糖吗?
怎么会有人心甘情愿套上狗链,主动放在他人手上呢。
这一点都不男人。
晚上睡觉的时候,白微澜还萎靡不振,长吁短叹的。
宴绯雪洗完澡出来,雪白的里衣裹着纤尘不染的身体,交领一丝不苟的护着一截修长的雪颈。他随意擦了擦头发,浑身带着湿润水气掀开了被角。
白微澜只扫一眼那沾染水气的后脖子,便飞快撇开视线。
后脖子被热水熏的莹白泛红,几缕湿透的青丝搭在脖子上,无端勾着白微澜的心绪。即使避开视线,画面还在脑海中翩跹。
“你时不时撇我脖子看什么。”
被抓包的白微澜反而更加坦然了,“刚出浴的大美人坐在床边,正常男人都不能没反应吧。”
“哦~你起反应了?”宴绯雪视线慢吞吞扫了过来。
“我是说正常男人都挪不开眼!”
白微澜感觉那视线像是穿透被子似的,小腹一紧,连忙抱着被子裹紧自己。
不同于宴绯雪里衣的一丝不苟贴合身躯,白微澜腰带系的马虎。此时领口已经滑过锁骨,隐隐划开一片雪白,胸口起伏撑起鼓鼓的一片料子。
宴绯雪看了一眼,手指无意识的摩挲指节上的小颗粒红豆,刚刚新长出的冻疮,有些痒。
他刚掀开被子还没躺进去,白微澜像是应激的炸毛动物跳下了床。
……
宴绯雪定了定,好笑道,“我就让你这么不想做人啊。”
白微澜此时已经能听懂些宴绯雪的调侃逗趣了,耳根子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