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有他聪明,拿个手推车去运送东西,一天保底就一百文,推一车就多三十文。
他就是一天把手推车挤在原地不动,也浑水摸鱼见缝插针不让别人动;这样轻轻松松做做样子就有一百文,比流血流汗的一百二十文爽太多了。
尤其是,他看到白微澜也苦哈哈的挣血汗钱的时候,回家给他老娘说了好久。最后娘俩一致达成,宴绯雪家的男人真的没脑子,宴绯雪看人眼光不行。
可没搞几天,上面突然解散了手推车,只要有骡子和马的运。这下张大郎没活干了,又瞧不起拿铁锤打石头的辛苦活,便闲在家里等过年。
裘桂香此时唉声叹气的说着,一旁刘婶儿道,“哎呀,一路不通他路通嘛,这小两口刚好窝冬,来年开春你就可以抱孙子了。”
裘桂香被逗的哈哈哈笑,看到一旁白微澜还在,大概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捂着嘴笑。
两人下车的时候,为两文车钱推来推去,这推搡颇有技巧,看起来亲亲热热的,最后还是裘桂香付了车费。
两人见白微澜下了车后,直奔县城最繁华的主街,一点都不像她们进城卖东西的,这八成是有猫腻。
哪个村里人是空手进城的?都不是背着点东西卖了才买点东西回来。
空手来空手去,就只有那些游手好闲成天没事做的混混才干的出来。
白微澜没注意身后嘀嘀咕咕的人,他先是来到书铺,翻了翻邸报,看看上面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邸报是由官方出资发行刊登重要大事,在地方上免费传阅的。
基本是一月一刊,但白微澜翻了翻积灰的邸报,期号变成了一季度一刊,还定价了三十文一份。
这中间的猫腻太多了,发行邸报的银子被私吞还不够,还售价三十文一份。
不过,他现在需要这些了解形势。
准备掏出银子把今年的全买了,但他手刚刚碰到钱袋子,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挥金如土的白大少爷了。
老板似对白微澜这种情况见怪不怪,很多书生都是这样,看完假装掏银子,最后又晃悠一圈买点小东西就过去了。
“老板,这砚台怎么卖?”
老板眼皮抬也不抬道,“一百文。”
白微澜一口气花了一两银子,给谷雨和放鹤两人准备了一套笔墨纸砚。
他挑挑选选,实在觉得粗糙下品不入眼,但目前花宴绯雪的钱,他也不能放开了买。
白微澜走的时候,老板一改爱理不理的态度,把人客客气气送到门口,叫人改日再来。
从书铺出来后,白微澜又根据典当票根上的名号,找到当初宴绯雪典当他那身衣服的典当行。
那身衣服当初典当了二两银子,为期两个月,每月取利五成,现在不到一月白微澜要赎回,连本带息一共付了近三两银子。
白微澜以前虽然大手大脚不差钱,但还是吃惊这息钱竟然这么高。
宴绯雪当时坑他说他同意当衣服的,他别的不说,记忆却是过目不忘。
现在想来,明明就是宴绯雪猜想自己过不了多久要回京,但目前身无分文,这身衣服当了就算作伙食费。
亏他当时还感动的不行,以为宴绯雪给自己买新衣服,还给掌家钱。言闪亭
还真是高估了宴绯雪对自己的心意。
不过,现在宴绯雪愿意借他十两了。
白微澜想到这里,又有些想抱抱摸摸宴绯雪,想亲亲热热的埋在肩头喊媳妇儿了。
不过还是正事儿要紧,要赚钱养媳妇儿养孩子们。
白微澜赎回衣服的时候,那伙计还不情不愿的,显然一笔赚钱的生意就断了。
那套衣服布料昂贵做工精细,一看就价值不菲,要是绝当还能卖个好价钱。
白微澜赎回衣服后,又跑去成衣铺子花了四两银子,买了两套料子和款式都还看得过眼的成衣。
要是他腰间那块玉佩还在,这一身行头应该可以镇住些场子。
要不再回头顺着河边往上找找,看还在不在。
行头置办完后,白微澜又逛到了城内最大的茶楼,点了一壶茶慢悠悠喝到了下午,然后坐着牛车回村。
回村的时候,好巧不巧,又是碰到刘婶儿和裘桂香两人。
两人看着白微澜手里的盒子,一个看不出来装的什么,但是另外一个印着成衣铺子的名字,属于她们每次路过都不敢往里瞧一眼的地方。
村里有人说白微澜家里好像来人了,赶着有钱人的马车叫白微澜回去,有人看见就白微澜一个人上了马车。
当时村里人都嘀咕长得好看又怎么样,没个出身,休想跨进高门大户。
但这消息还没传开,又听人说,白微澜中途跳车跑回来了。
真不知道燕哥儿这狐狸精给男人下的什么勾魂药,好好大少爷日子不过,非要在这里吃苦受罪。
现在两人看到白微澜这大包小包的,心里猜测这大少爷有钱了,开始心疼燕哥儿给买贵重的衣物了?
刘婶儿眼里有些羡慕,裘桂香则是一身长刺似的,眼珠子转个不停,浑身都是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