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在岸边慢悠悠晃着,但是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他肉眼可见的紧张,似着急的往前面找什么东西。
白微澜在心里琢磨了下,叫放鹤前去探话。
那孩子口风还挺紧,放鹤腆不要脸,强拉着那孩子的手亲亲热热喊了好几声小弟弟好弟弟,那孩子还是抿嘴满是戒备。
白微澜等的间隙,捡起地上的石子,往河心打水漂。一个石子似飞镖一般,在水面飞旋,又似蜻蜓点水飞到了河对面。
噗通一声,石子落水,两个孩子都痴痴回神。
这简直太牛了,要是会了这招,以后村里哪个孩子见了自己不喊老大。
放鹤死活撬不开的嘴,被白微澜一块石头就吸引住了。
半晌,白微澜坐一旁休息,看着两个努力打水漂的孩子,“喂,你在河边狗狗祟祟的干什么?”
那孩子张张嘴,话还没开口呢,就被放鹤说要喊师傅。
“师傅,我在找东西。”
原来这孩子因为和同伴比耍水漂耍输了,一直偷偷在河边练来着。打水漂的石子也很讲究,一般扁平的容易上手,他找着找着,看到了一块白玉佩。
他还没高兴一会儿,就来了个同村男人。那男人说这种玉佩招邪,孩子阳气轻阴气重,最后拿了十文钱和孩子买了玉佩。
孩子本来都信了,后来几天看见那人天天把玉佩挂身上,逢人就炫耀自己做生意发财赚了好多钱。
他这才意识到受骗了,但是又不敢告诉家里人。于是偷偷一个人来“宝地”看能不能再寻得一块。
弄清楚来龙去脉后,白微澜便想直接找那人去要自己的玉佩。
“他连孩子都骗,肯定是贪财吝啬鬼,他才不会还你玉佩。”
“不过,白哥可以带着我打到他归还为止!”
白微澜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不过,要是我们动手打人,你燕哥哥会教训你,我媳妇儿会打我。我感觉他最近忍我很久了,还是不要上赶着找骂。”
放鹤瞅着白微澜略带骄傲的神情,以为他想出什么办法了,眼睛一亮道,“白哥,你是不是想打官司?”
“打官司?没点银子送进去,光凭你大嘴巴子?”
“你们这个县老爷可是个吞金兽。”
白微澜这几日茶楼戏曲可没白听白喝,搭上了几个纨绔子弟,一套行酒令下来,各个搭肩勾背喊兄弟,没几天下来就把城中的情况摸了个大概。
“放鹤,你猜那孩子明知道被骗了,为什么不敢给他家里人说?”
“家里人骂他蠢咯,少不了一顿打。”
白微澜点头,“有道理,咱们去回村打听下。”
放鹤很受用白微澜的态度,像是两人在密谋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而放鹤也参与了其中,功不可没的感觉。
两人进了隔壁村子后,碰巧遇见了万哥儿回娘家。
白微澜走上去打了声招呼,他态度自然,不亲不近,仿佛两人有过点头之交。
万哥儿对白微澜有些面熟,但是看到旁边的放鹤,便能认出来这是宴绯雪家的男人。
白微澜给万哥儿形容那个孩子的样貌年纪后,万哥儿皱了下眉头,急忙问白微澜和那孩子有什么过节。
白微澜说没事,还有些好奇万哥儿的反应。
“这孩子爹可是附近有名的混混,平时恃强凌弱没少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是乡里横行霸道的恶霸。”
“那你们村的那个商人是什么性子?”
“出了名的一毛不拔,吝啬鬼。”
“你打听这么仔细做什么?”万哥儿有些担忧道,这两人都不是善茬,挨着一个都不得安宁,别说同时招惹两个。
放鹤一听,也着急了,小脸拧着,“白哥的玉佩被吝啬鬼捡了去。这哪要的回来啊。”
万哥儿一听也没辙了,“前年,那人捡了人家治病救人的药费,失主找上门来,他不仅不承认,还倒打一耙把失主告到衙门。
污蔑失主偷了他银子,说他辛辛苦苦追回一半后,失主强盗临时反悔,又要全部强拿回去。
最后县老爷还判了失主再给那人五两银子。”
“我看这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吧,这玉佩合该和你没缘分了。”
白微澜听后反而眉眼舒展,高深莫测道,“恶人自有恶人磨。”
白微澜叫万哥儿在村里放出消息,说有人在寻找一块玉佩,找到后必酬谢。
同时,还叫万哥儿放出消息,说那块玉佩本来是那孩子先看到的,最后不知怎么就落到了他手里。
“这就可以了?”回去的路上放鹤还是一脸懵,担忧问道。
“这就叫做坐山观虎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