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绯雪的笑容看得白微澜发毛,他极力对视过去,“计划的实施需要时间,尤其针对李家主这种迫切需要立功整顿内务的,越是不能着急。”
“那你做了什么。”
“我找了一个算命先生,说他最近会遇到贵人。”
宴绯雪笑了,颇有些刺痛白微澜的心,“你觉得他会信?”
白微澜冷哼了声,语调都沉了沉,露出久违的嘲讽神情,“我这招可是跟宴宴学的,当初不是你买通算命先生,给我舅舅说冲喜八字的事情。”
“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算准了病急乱投医的人,会慌不择路宁肯试上一试。笃定对方不肯放过这一丝希望。”
宴绯雪颇有些难为情的眼神飘忽,扫到两人搭在一起的手腕,他道,“谁说不准的,要是没这算命先生,我俩能有现在吗?”
白微澜嘴角扬了扬,刚准备开口,就被宴绯雪要求继续说正事。
白微澜正了正嗓子道,“那算命先生只要把这个消息传到李家主耳里,至于到底是不是贵人,那就得看我出场了。”
“而且,河帮这些在水上打交道的,都比较信这些,如果李家主聪明点,就知道拿这点笼络人心。”
白微澜双手举在头顶晃了晃,“我都交代完了。”
宴绯雪手指摩挲着药瓷瓶,想了下,“你还漏说了一件事情。”
白微澜立马正襟危坐,“我保证绝无隐瞒。”
“唔,你没打听采石场老板的背景?他和县太爷是什么关系?”
“要是这背后关系复杂,那你给李老板推的单成了,这不仅仅是生意了,还是一份人脉敲门砖。”
白微澜眸光大盛,一副赞叹的眼神看着宴绯雪,“宴宴,我好像更喜欢你了怎么办?”
宴绯雪道,“随你啊,只要你别吓着我就行了。”
白微澜真是爱极又恨极了宴绯雪这样子。
他看着宴绯雪云淡风轻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后知后觉道,“你根本就没生气,你没怀疑过我。”
“你没怀疑我,是因为相信我,还是没放在心上毫不在意。”
这几日他上了头似的,沉溺在宴绯雪的纵容里甜的晕头转向,此时不亚于当头一棒,再次记起宴绯雪的本性。
本性多疑的人,对自己这日日进城,对村里的流言蜚语一点都没不安怀疑过。
果真,宴绯雪眨眨眼,吐出几个字要把白微澜气炸了,“是啊,我没怀疑过你。只是苏大夫说需要借机立立规矩,男人都需要好好调-教才合心意。”
白微澜气性上头,“你好好给我说,我听不懂人话吗?你说出门回家都要有交代,我以前没意识到,你说了我肯定改啊。”
“非要耍我,看我紧张你满足开心了?”
“你现在有点暴躁倾向,先平复下你心情吧。”
宴绯雪说完就准备起身,但是他的手腕被白微澜狠狠拽住了。
白微澜眉眼轮廓很深,眼珠子又黑,高眉深眼,不带神情看人时显得深邃琢磨不透。
“你不准走。”他带着点威胁道。
但宴绯雪知道,白微澜是怕他晾着他,不理他。
宴绯雪伸出食指,指腹抚过白微澜嘴角,笑笑道:
“我给你倒杯茶啊,你说的嘴都干了。”
白微澜下意识舔了舔嘴角,舌尖似擦到了来不及撤回的指腹。
宴绯雪不动神色将手放在后背,看着似恍惚的人,“出息呢。”
白微澜抬头,眼眸幽深,似醉溺在宴绯雪那双秋水剪眸里。
那盈盈水光注视着他,似将他慢慢吞没,凝固了他的呼吸,又一寸寸攀附上了他的唇角,似在耳边轻笑了声,令人心头酥痒。
“想什么呢,又发呆。”宴绯雪递过茶杯,见白微澜定定看着自己,迟迟不接杯子。
白微澜回神,几乎掩饰般的喝了几口茶水,但而后又直白热烈道,“宴宴,我刚刚看你看呆了。你太好看了。”
宴绯雪笑意浮上嘴角,并未言语。
他趁机又开始黏糊上了,双手抱着腰,几乎是半挂在人身上,也不考虑这不堪一握的腰身能不能承受得住。
“我不开心,你又耍我。”
“可是你耍我也没关系,你为什么不怀疑我?”
白微澜仰头,顶着不羁的眉眼,小声道,“要亲亲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