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宴绯雪难得有些恼羞成怒,白微澜讪讪蹲远点,这下把宴绯雪发红的耳垂看得更加清晰了。
耳垂上的孕痣好红。
“饭还没熟,饿了的话去吃驴打滚垫垫肚子。”
白微澜又扬起了眉头,慢慢凑近,“媳妇儿真好。”
宴绯雪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拿起镰刀,指了指白菜叶子上的小昆虫。
“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白微澜一看,叶子上的蜗牛他还是认得的。
宴绯雪摇头,“村子里人管它叫嫌蚂虫。它身上黏糊糊的,挨着什么都粘。村里孩子都嫌弃它。”
“可是我只黏媳妇儿。”
“要是媳妇儿都嫌弃我,那我真的无家可归了。”
宴绯雪头疼,他很想摇着开白微澜的脑袋,看里面装的什么。
“你清醒点。”
“我很清醒啊,采石场的事情进展很顺利,就是累了一天,腰酸背痛,手脚酸软了。”
宴绯雪在他身上都没闻到出汗的味道,才不会信他的鬼话。
这人也开始慢慢套路他了。
“要么进去,要么蹲这里给我扯猪草。”
白微澜叹气,“本大少爷还要伺候猪进食咯。”
手指长的骨节分明但是干起农活来,像是在脏水里捡金块似的,捏着手指一根根扯。
猪草看着嫩油油掐的出水,但是根茎下面是腐败的枯枝败叶,要白微澜这个有洁癖的人做,实在是强人所难。
“我不吃猪肉不扯猪草行不行。”
“不行,除非你不在这个家生活。”
宴绯雪一招就治好了白微澜的黏糊糊的,他现在皱眉,提着手指正和猪草斗争。
还没搞一把,他就放声喊放鹤,“快出来扯猪草。”
“他去大伯母家田里砍白菜去了。”
大伯母家里的白菜种的很多,白菜用稻草箍成了一圈到冬天就会包芯,这样即使霜雪也不容易枯萎冻坏。
今年白菜没有价格,三文钱可以买好几斤,也难卖出去。
一亩地的白菜一到开春就会冲苔,菜芯开始腐烂。
经过稻草箍的白菜冲苔也不好吃,更加难卖。所以大伯母干脆叫宴绯雪砍来喂猪,或者自己做酸白菜,白菜干都可以。
吃完晚饭,一家人洗洗便睡了。
入夜,宴绯雪一如既往地坐在书案前,借着灯火开始铺开宣纸,瓷盘里调配颜料,然后沉思片刻提笔作画。
白微澜粘人是粘人,但是到宴绯雪做正事的时候,他就不会打扰。
虽然,宴绯雪现在看着眉眼霜冷,一身凛然不可近身的模样,但是笔下画的,着实不是什么正经画。
说白微澜不好奇是假的,但是他也没好意思提出来看一看。
不过一想到媳妇儿在画春宫图,白微澜就觉得这件事比画的内容更加刺激,隐隐有热流下涌的冲动。
白微澜原本侧躺着欣赏美人作画,此时不自然的翻身面对墙壁,还拿起被子遮掩了下。
他就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在脑海中思索关于采石场的事情。
采石场只是短暂的生意,要想赚大钱,只得另谋出路。
他想着想着,渐渐陷入困顿中,翻身下意识伸手搂人,胳膊落空,他彻底清醒了。
白微澜朦胧睁眼,朝光源处望去,迷糊喊着媳妇儿。
“怎么还不睡。”
“快来,我已经给你暖好被窝了。”
过了片刻,宴绯雪才放下笔,然后伸了个懒腰,看向白微澜,“就来了。”
他边说,边拿起一旁的暖水瓶倒入一盆热水,拿着巾帕擦手洗脸。
宴绯雪解开外袍,只穿里衣看着更加冷了,他背躺下还没挨着枕头就被大手揽了过去。
宴绯雪太冷了,手脚都冻僵了。白微澜把他的手放进自己胸口,忍不住冷的颤颤,但他还是挺了挺胸,让冰冷的双手尽可能贴合热暖的胸口。
被子下的大脚也包裹着冷的刺骨的脚,白微澜嘟哝道,“这下鸡血藤又白泡了。”
“那个书案问木匠了吗,能做吗?”
宴绯雪被勒的快要不能呼吸,他勉强从白微澜肩膀里抬起头,猛的一下被勒太紧,没忍住气喘了下。
白微澜浑身一僵,像是过了一个漫长的空隙,朦胧不清的帐顶快被盯穿了,白微澜才慢吞吞艰涩道,“还挺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