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利索的嘴巴此时也说不出话来,只好声好气地连给宴绯雪说是误会。
裘桂香怒其不争,拉着他低声说,“你是新夫郎,人生地不熟的,这一架,你必须吵赢。”
“不然今后,随便哪个人都敢跑来欺负你。”
万杏急的眼珠子在眼眶乱打转,又不好意思看宴绯雪两人,最后见拉不动裘桂香,气的连连跺脚,一咬牙自己就跑了。
“我都说了是误会,我根本和他们没说上话见过面!”
“你还要我说什么?叫你儿子自己来说吧!”
“哎,这孩子怎么这样!”
“有我给他撑腰还跑了。”
杏哥儿跑出去了,裘桂香瞪了一眼宴绯雪两人,就准备借势追人趁机离开。
但是她要走,白微澜却不让她走了。
“当我家是菜市场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裘桂香回头,夕阳正好从白微澜身后照来,她整个人都盖在一片阴影里,眼前的男人沉着脸看着格外高大有些吓人。
但是这么多人在,她不信还敢动手打人。
“没听见杏哥儿刚刚说是误会吗?”她理直气壮道。
一旁刘婶儿也道,“别伤和气,都是误会说开就好了。”
白微澜冷哼了声,傲然挺立,凶声道,“是不是误会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让我媳妇儿不高兴了。”
“道歉,或者通知家里男人来谈,我也不屑为难你们妇人。”
叫裘桂香道歉那是比登天还难,谁不知道她最好强、好脸面的一个人。
但是叫她男人来,裘桂香更加不可能。
自己病着都还要下床给男人做饭,神龛上的祖宗怎么可能轻易下凡来救她。
白微澜这强势的口气,说白了就是不道歉就扣人不让走。
看热闹的众人也怕被波及,纷纷后退出了院子,在院外探头探脑看着院子里的热闹。
李婶子也准备跟着人出去,但是转身的时候余光扫到白微澜的眼神,突然被钉在了原地。
“这位李家婶子,请留步。”
用词和气,但李婶子心里突突一跳,在众人惊愣中缓缓看向了白微澜。
男人即使刚刚在筛土干农活也看不出狼狈,反倒透着一种飒爽朝气的气息,只是这种感觉在看到一群人闯进来的时候,变成了冷厉,像是打扰了野狼的休憩。
“我也听到一个误会。”白微澜不紧不慢道。
“和你家男人有关,李婶子今天要不要当着大家的面澄清下。”
白微澜的语气听着有商有量,但是那双眼睛漆黑如墨,冷的让人背后生寒,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李婶儿看着阴影下的裘桂香,只觉得那冷意也笼罩在了自己身上。
她装傻道,“什么误会?我们哪有什么误会啊。”
宴绯雪也看向白微澜,他眼里的疑惑在看到李婶儿心虚的模样时,顿时了然。
不会儿三年前的流言蜚语到现在还在传吧。
他本想开口,但是白微澜挠了挠他手心,手指弯曲抵着手心,轻轻叩着,像是请让他行使保护自己心上人的权利。
宴绯雪侧眸看去,明明面上看起来还那么冷肃。
他眨眨眼,示意白微澜继续。
白微澜看着慌神的李婶儿道,“既然那不是误会,看来是有人,存心在背后造谣李婶儿家男人和我媳妇儿了。”
“既然这样,要是我再听见别人造谣,我先把人打断骨头,再丢到李婶儿面前处理。”
他目光阴冷,慢慢道,“毕竟是误会,还得另一个当事人出面澄清下。”
李婶儿被这话吓得嗓子眼儿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如鲠在喉。
她应该理直气壮的说出来,就是燕哥儿之前勾引他家男人未成功的。她应该抓住这个机会,让眼前护着宝贝似的男人看看清楚真相。
可是,被男人的目光锁住时,她从前完全没想过的一个问题浮现在了眼前。
燕哥儿之前的男人这样俊,听说还是个高门大户出来的,和燕哥儿站在一起像对璧人。
就燕哥儿自己这样貌,出挑的厉害,村里老人都说活一辈子没见过如此好看的。
这样的燕哥儿能看得起自己家里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男人?
李婶子以前没想过的、刻意逃避过的,在那震慑的冷眸下,脑子被迫转的飞快。
是了,罕见的美貌放在一个哥儿身上是值得赞叹的。
但是,放在一个孀居寡夫郎身上,那就是不安分的浪荡模样。
他男人回到家里就给他说燕哥儿趁孩子在院子,故意关门试探勾引他。
她当时一听就气急了,并且还隐隐有种,果然不出所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