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练的带着点敷衍,白微澜本来只是逗逗人,结果真的郁闷了。
“那你三年前没带走那些金银细软,说明就是有人趁乱摸鱼。八成是我那后娘。”白微澜带着点苦闷道。
宴绯雪是见过那后娘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光是贴身丫鬟就十个,梳头的就有三个。
走哪里都是乌泱泱一片,比高门主母做派还夸张。
“那白家被你整败落后,他们什么下场?”
“一身债务,东躲西藏,好像在巷子里磨豆腐卖吧。”
“人生三苦打铁撑船磨豆腐,他们一家三口是占全了。”
白微澜胸口气流酣畅无比,眼里带着点淡淡的冷色,宴绯雪见状道,“那你作为白家儿子,这些债务你不是要偿还?”
“京城谁不知道白家是我弄跨的,早就断绝关系了。我报复家人不至于自己沾了一身灰。”
宴绯雪有时候也感觉看不清白微澜,像是一眼见底极易挑动他的情绪,但是在旁的事物上,又显得高深莫测。
“今天那同行抢单的牙人,是你找好的托儿?”
“嗯,我虽然不差钱,但也不是傻子,这牙房水深的厉害。”
宴绯雪想起之前那牙人找托儿竞价,结果被突然冒出来的陌生同行抢单,那惊讶愤怒的样子有些滑稽好笑。
“你倒是猜到了牙人的套路。”
白微澜嘚瑟邀功道,“不止呢,你以为今天看房能那么顺利吗,换做牙行不得给你绕来绕去推荐好几个,最后才绕到你中意的房子。”
“这些房子我都提前踩点看过了,排除了好些,最后锁定了这座。”
宴绯雪见他得意要夸赞的样子,也不吝啬道,“那真是辛苦夫君了。”
刚刚还洋洋得意的白微澜,青天白日闹了个脸红,手紧紧抓着宴绯雪的手指,出了汗渍也不松开。
“那什么,只要媳妇儿满意就好。”
“哦~”宴绯雪语调拖长道,“你怎么没提前和我商量,就这么断定我会选中这座?”
白微澜道,“咱们都盖一床被子,你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吗?”
宴绯雪也有些耳热,两人顿时都有些别扭。
日头晃人,两人像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伙子越走越近,手也越握越紧。
最后还是白微澜道,“我看那院子干净,里面要添置的家具装饰,我们先搬进去再慢慢添置。”
“嗯。”
“倒时候再去牙行挑几个手脚麻利的仆人,找一个烧饭好吃的婆子,院子里也不用你和孩子们操持了。”
“没事就画画,或者侍弄下花草。
不过这太埋没你头脑了,要是想干点小生意开个水分铺子都可以。赔钱了也没关系,反正我可以赚很多钱。”
白微澜絮絮叨叨的说着,美好的日子好像也在宴绯雪眼前展开。他这才好像有一点真情实感,他也有自己的院子了。
“你倒是会安排,那赵李两家的事情结束后,你怎么打算的?”
白微澜道,“另起炉灶。不过这事儿不着急,钱赚不完,媳妇儿和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宴绯雪也猜到白微澜会单独做老板,但是见白微澜不准备多说,他也就不问。
他们的默契,好像也不用过多言明。
这段时间白微澜在背后谋划赵李两家,胸中有定数。
宴绯雪越来越发现白微澜平时不着调,但是做起事来还当得起一声白爷。
看完房子,两人又去生畜行打算看看马市行情。
上次开春的时候,白微澜陪大伯父来过一次,马厩里基本没什么好马。
三到六月期间,正好是母马繁殖的季节。不过此时四月底,刚好可以买到断奶不久的小马驹。
一进马行里,湿哒哒的石板时不时被践踏出水渍,那乌糟糟的尿骚气味让白微澜受不了。宴绯雪倒是面不改色的陪着他逛。
“倒是很多漂亮的小马驹,不过,既然是给孩子们买的,还是要他们自己挑吧。”
白微澜道,“哪用的着这么麻烦,他们懂什么,到时候搬到新宅子里,一打开马厩房,里面拴着两头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小马驹,放鹤那孩子估计要原地尖叫,谷雨也要抱着你不放手了。”
宴绯雪想想,好像确实不错,“那就听你的。”
“晏晏,你会骑马吗?”
“不会。”
“那到时候带着你。”